從燕國出發了,只是這算一個好訊息,也算是一個壞訊息,因為這質子的人選並不是沈容猜測的太子,而是體弱多病的信侯君。
這燕國是要鬧事?
燕國與魏國相隔千里,路途遙遠,所需時間最少也要近一個月,當真的不怕這體弱多病的信侯君在半路就掛了?還是說正想如此,也好找一個理由來拒絕投降?但不應該,要是燕國不降,以燕國所剩無幾的兵力,霍景霆隨時可帶大軍勢如破竹的長驅直入燕國王都。
且,沈容特意派人調查過燕國的底細,燕王對於唯獨的兩個兒子,最為寵愛的是體弱多病的信侯君,信侯君這病是自打孃胎出來就有的,排除後天被人加害的原因,燕國太醫曾言,這信侯君只怕是活不過二十五歲,許是知道這個兒子養不久,燕王更加倍的寵愛這個命薄的兒子。
若是燕王這麼寵愛這個兒子,又怎麼會放心讓信侯君當作人質送到魏國來?難不成以大局為重,怕太子被送到了魏國之後,出了點什麼意外,燕國王位便後繼無人了?
“燕國此等做法,是蓄意挑事?”諸大臣多有不滿,若是這次被送來當人質的是燕國太子,那麼燕國便被他們魏國牢牢的撰在手心,可甩了這麼個病秧子過來,這萬一要是死了,這筆賬算在誰的頭上?
大臣們的不滿情緒溢於言表,但唯獨霍景霆沒有任何的情緒,在一眾大臣惱怒的情況之下,淡淡的道:“不讓他死不就可以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霍景霆的身上。
沈容也看向了霍景霆。
霍景霆反倒是看向路銘,反問:“大司空可知在戰場上面,箭重要還是弓重要?”
這個問題,在座的無論是誰都知道弓和箭缺一不可。
沈容也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便道:“燕國太子與信侯君並非一母同胞,可卻聽聞關係非常的好,在信侯君十三歲的時候,太醫說活不過三天,燕國太子一人去找了燕國的神醫,在雪地裡面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從不給王公貴族醫治的神醫出手相救,信侯君才活到今日。”
沈容的話一出,大臣皆露出了不解的表情,路銘更是道:“若是真這麼重手足之情,又為何是送信侯君來魏國。”
沈容笑了笑,似乎已經猜到。
“應該是信侯君自己做的決定。”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加上沒有送任何訊息回來,就說人已經從燕國出發了,這就說明出發得很是倉促。
“大司空,把最好的太醫和藥材帶上,寡人親自去接這位信侯君。”
青決在一旁聞言,看向了沈容,似乎已經猜到了些什麼,暗中思索,隨即斂下了眼眸。
早朝散了,百官退出了大殿,青決快步追了出去,行到霍景霆的身後,喊道:“霍將軍請留步。”
霍景霆聞言,停了下來,看向青決,問:“總管還有何事?”
青決笑了笑,道:“先王駕崩前,有一樣東西要交給活將軍,還請霍將軍隨下官來。”
霍景霆點了點頭,也不戳破青決的藉口,若是有所遺物,早早就應該交到他的首商了,又何須等到今日,他看多半是藉口。
園中涼亭,霍景霆環視了一圈周圍,除卻亭外遠處看守的人,沒有其他人經過,心中已經瞭然。
“總管有話,不妨直說。”
“那下官就不拐彎抹角了,大王此次前去接應信侯君,下官希望將軍能夠一同前往。”
“為何?”
“出宮那晚,只怕大王已經和將軍說了她無意再做大王,對吧?”
霍景霆點了點頭。
“那將軍可知大王心中的儲君人選是誰?”
霍景霆想了片刻,青決與他說這些話,莫不是……似乎已經想到了人選,眼神忽的犀利了起來,話語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