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著她:“怎了?”
他的髮髻上未戴冠,她忽然喊了一聲,隨即撥弄了一下他的髮髻,驚道:“都長白髮了,還不止一根!”
她瞪眼瞧他:“你現在才幾歲就開始白首了?!”
謝衍不甚在意道:“許是查案廢腦。”
明毓皺著眉頭想了想,說:“不成,你還是去隔壁屋子睡,讓徐嬸子在屋子裡歇著。晚間就不用你再跟著起夜了,不然白日還要去上衙,如此怎受得了?”
謝衍揉了揉泛疼的額頭,的確是有些扛不住了。
要盡為人父的責任,為人夫的責任同時,他也是捨不得妻兒的。
當除卻這兩個責任,他還有為官者的責任。
休息不當,恍惚失神易出錯。
謝衍沉吟了片刻後,沒有堅持。
“那我到隔壁屋子休息,每隔一日宿一日屋子裡頭。”
明毓想說他可以休沐時再回來睡,可琢磨了一下,一直在隔壁屋,他也未必習慣。
她可沒忘去年回孃家時,不過是一宿,第二日他就跟著他在孃家住下了。
先前不覺,現在想想,他那會每宿都會探她的鼻息,
應擔心是一場夢,醒來後她又不在了。
想到往事,明毓唇邊忽然浮現笑意,她輕拽了拽謝衍的袖子,唇角抿笑的問:“你何時這麼在意我的?”
謝衍神色微滯。
何時在意的?
謝衍還真未曾留意過。
他仔細端詳著面前的妻子,輕微搖了搖頭:“確切時間,
() 我也不知,或許是第一次親密的時候,又或是日漸相處。”
明毓對於謝衍後邊的回答猜到了,前邊的回到倒是一愣。
她仔細回想,道:“我本以為你清心寡慾,可仔細想想,我們上一世在成婚後,雖然不常說話,可好似同房的次數也不少吧。”
話到這,她微眯眼瞅他:“你並不清心寡慾呀?”尾音拉得意味深長。
謝衍經她這麼一揶揄,也是微微一愣,而後如實道:“我喜歡那種感覺。”
“那種與你緊密不分的感覺,身體愉悅是一種,距離似乎近了也是一種,唯一能讓我感覺到最親近的便是阿毓你。”
或者說,謝衍在記事,會走路以來,便沒有人抱過他。
成婚當日,是第一次與人親近,與人相擁。
明毓也忘不了成婚當日,但細節卻因羞澀而不敢特意去回想。
但現在仔細想來,謝衍看似非常穩重,可不僅擁抱她的動作生疏生硬的。就是每一步都似乎帶著思考,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做。
明毓靠在謝衍的肩上:“那以後也多抱抱景煜吧,我感覺到了你的在意,也讓景煜知道你愛他。”
謝衍臉上的肌肉已經近二十年沒怎麼動過,已然僵硬,因此不會有太多的表情變化,有的也只是細微的。
孩子小,未必能感覺得到,或許多用肢體來做表達,也一樣能感覺得到。
謝衍想到自己那軟軟糯糯的景煜,唇角多了一絲弧度,輕聲應:“好。”
他伸臂攬住了身旁的妻子,相互依偎。
誠如她所言,他也要讓她每時每刻都知道,他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