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最後,孫氏的表情頗為猙獰。
何媼想到自己的那花容月貌,盼著嫁入好人家的小女兒,還有那才滿月,甚是白胖的孫子,眼眶頓時溼潤了起來。
她既怕,可又捨不得兒孫受苦。
府外陳亭長聽到婢女的話,孫氏不肯讓他們把人帶走,似乎也不驚訝,轉身吩咐手下:“速速回大理寺請示少卿大人,可否去溫公請得直接進謝府提人的牌票。”
手下立刻跑了回去。
陳亭長再安排人在謝府的後門把守著,以防萬一。
不消半個時辰,手下便把提人的牌票給取來了。
得了牌票,陳亭長絲毫不把謝府的攔阻放在眼裡,舉著牌票就闖入府中。
明毓閒來正在廚房做糕點時,買菜回來的紅鶯才進院子,就喚道:“夫人,夫人?”
指點著夫人做糕點的春瑛忙擦手,從廚房走了出去:“夫人在廚房。”
聞言,紅鶯忙不迭地跑到廚房,興沖沖的說:“夫人,奴婢今兒個去買菜,聽說了關於謝府的事,這事可了不得了!”
明毓捏著花狀的糕點,暼向她:“有多了不得?”
左右不過是事關孫氏和暗殺謝衍的事。
紅鶯面上帶著喜意,叨叨道:“今日大理寺的人去謝府要提何媼去問話,可誰成想主母竟不同意把人帶走,僵持之下,請來了大理寺卿的牌票,直接闖入把何媼提走了!”
明毓動作一頓,眼睫微微一垂,眸中帶著思索。
沒傳孫氏,反倒提了何媼去問話?
思索片刻,抬眸看向紅鶯,叮囑她:“在家裡頭高興高興得了,出了這院子外頭,可別這麼一副興奮樣,免得叫人說了閒話,抓了話柄。”
明毓神色淡淡,叫人看不出來她到底有無喜意。
紅鶯忙點頭:“奴婢省的,所以嘴角一直憋到家中才敢上揚,半點也不敢暴露欣喜之意。”
昨日才在他們院子外叫囂的何媼,今日就被帶走了,紅鶯不知有多高興。
明毓點了點頭,繼而道:“旁人若旁敲側擊,你們不要多說,省得惹禍上身。”
再三囑咐後,她把手中的一塊糕點捏了,
無心再做(),也就回了房中思索。
為何會提何媼問話?
不過㊣(),問題倒是不大。只要何媼與謝衍被暗殺的事有所牽連,無論孫氏如何擺脫干係,都會牽扯進來。
何媼戰戰兢兢地被帶到了大理寺,還未開口說話,手忽然被捏了起來,袖子再被一捋,露出了手腕上戴著的金手鐲,正是雙頭魚形的活口。
何媼聲音顫抖:“官、官爺這是何意?”
陳亭長冷冽暼了眼那金手鐲,再沉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轉而對手下道:“把人帶去準備,一會全帶到少卿大人的辦公署前。”
捕快把人帶走時,謝衍正巧從廊下走過,何媼看到他,面色一白,急喊道:“大爺,老婦是冤枉的,你可要為老婦做主呀!”
謝衍神色清冷寡淡,目不斜視地從旁走過。
陳亭長朝著謝衍一揖,謝衍輕一頷首便走過。
陳亭長思索兩息,轉而朝著謝衍離去的背影道:“謝大人可方便說幾句話?”
謝衍腳步一頓,轉身看向他:“陳亭長有何事?”
陳亭長說:“謝大人似乎不意外在這裡看到謝府的僕婦,可是早已經料到了?”
謝衍聞言,掃了眼被押走的何媼,淡淡收回目光:“昨日與少卿大人說了一些事,雖料到今日會出現謝家的人,但也不知是何媼。”
他以為先是孫氏,然後妖道的人才會把孫氏身邊的何媼推出來。何媼被指認,也能間接證實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