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撈起了布巾,便起了身把還剩下一些的糖水放到了石墩上,然後小碎步跑了過來。
裙子微微擺動,有些溫和的日光落在她的臉上,五官很是柔美。周衡第一回覺得這小啞巴長得也不錯,只是目光落在她那凌亂的髮髻上,微微蹙眉。
固定著髮髻的竹條早已經不知道去了哪,兩邊耳旁的辮子垂落了下來,因過了兩晚,所以幾乎都看不出是辮子了。
等她小碎步跑了過來,他弄了個木墩過來,讓她坐下,然後把她辮子上的繩子給拆了,把她的一頭長髮挽到了手中。
與自己粗.硬的頭髮不一樣,小啞巴的頭髮很是絲滑。也不知道是不是辮子久而未拆,頭髮有些蓬鬆,用手壓了一下,還有些許鬆軟的手感。
低眸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那紅得似乎透光的圓潤耳朵上。
每回靠近她,她不是臉紅就是耳朵紅。
只一眼就別開了視線。然後用布條把她的頭髮綁到了後邊,避免一會敷藥的時候沾到頭髮。
男人離自己很近,近得她聞到了他身上獨有的淡淡草藥的味道,估摸是因為近來常熬藥汁,所以才有這些氣味。這藥與她敷著的濃郁藥味是不一樣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只憑著這淡淡的藥草氣息,她才確定周衡在,所以才能安穩入睡。
敷了藥後,周衡也就沒有管她,而是拿起昨日下午割回來處理好的蒲草開始編制。
畢竟沒有見過草蓆是用什麼東西做的。所以一開始的時候,齊繡婉並不知道周衡在做什麼,只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一點響聲都沒有弄出來。
直到編制出來了一大塊後,齊繡婉才後知後覺。
原來是在編草蓆……
周衡果真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齊繡婉垂下腦袋,坐在石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地上的小石頭。
過了好半晌,忽然傳來劇烈的狗吠聲,那聲音和剛剛的狗崽的聲音相似。有些奶聲,但卻非常的兇。
聽到這狗吠聲,小姑娘臉色一白,驀地起身跑到了周衡的身旁,警戒的看著四周。
周衡停下了動作。望了一眼依賴著自己的人後,再往狗叫聲的方向望去,微微眯眼眸。
因長年居住在山中,所以很明白動物野獸叫得這麼激烈是因為遇上了危險。
果不其然,一會,就傳來淒厲的一聲狗叫。
連著齊繡婉都覺得有些不對。
莫不是有野獸要吃掉剛剛的那個小東西?
那個方向,是周衡發現近來有人活動痕跡的方向。周衡眸色一斂,然後放下手中的蒲草,站起了身。
很快他也轉身回了山洞,還沒跟進山洞的齊繡婉就見他拿了弓和箭。
“在山洞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