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阿蘊,在偷聽的時候,切莫要等人說完,準備要走的時候才藏起來。”
蘇蘊:……
沉默了一下,她道:“我與那鄭娘子說話有什麼可偷聽的?你想知道我還會瞞你不成?”
顧時行笑道:“那倒是不至於,只是那日聽聞鄭娘子也來了,便想去試探鄭娘子的反應。不成想才到門外就聽到你毫不吝嗇的誇我,難得你如此誇我,我自然不忍打斷。”
蘇蘊:……
“那你為何要做出廊下走來的錯覺?”
顧時行:“放鬆鄭娘子的戒心,我若在門外,她自會多想。”
蘇蘊想到他在門外聽了一道她的吹噓後,又轉身走遠,假裝剛走來,不免笑了起來:“夫君看著正經,但渾身也是戲。”
她總以為他不苟言笑,為人刻板正經,可越發瞭解,才知曉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且也是隻給她一個人看到的一面。
想到這,蘇蘊臉上的笑意頓時粲然,提起茶壺,再把他的杯子斟了七分滿的熱茶。
如顧時行所言,真的有人因這事失眠了。
幾乎參與過許通判子案子的人都失眠了。
他們隱約察覺到了許通判的案子不簡單,不然那金都來的大理寺少卿也不會如此的大動干戈。
若是許通判的案子有誤,哪怕他們只是聽命行事,多少也會被牽連。
而吳太守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身旁的老妻忍不住他的折騰,坐了起來,嘟囔著問:“今日見你從府衙回來後,就一臉的不對勁,問也不說,這究竟怎麼了?”
吳太守也坐了起來,嘆氣:“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哪不對勁?”
吳太守思索起了今日顧時行的神色,分析道:“那顧世子給我的感覺就不對勁,他好似真的覺得這許通判的案子有所誤判的端倪。”
太守娘子聞言,臉色一緊:“不會真出了什麼差錯吧?”
吳太守搖頭:“我現在……也不太確定了。”
說著又是搖頭嘆氣,半晌後直接掀被子下床,拿了床邊的衣服穿上。
“你要去哪?”
吳太守回她:“我去書房好好想一想當年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差錯。”
太守娘子勸道:“還是歇了,明天再尋之敬過來商討商討。”
吳太守搖頭:“不行,明日還要再去府衙。”
說著,離開了屋子。
吳太守睡不著,而鄭知敬這邊也是全然亂了。
當年鄭知敬知道許通判在查自己的時候,身旁事情敗露,多年來的經營毀於一旦,時間緊迫之下,沒有太過縝密的計劃就陷害了他,所以尚有許多的弊端。
那時出現在許通判宅子中的髒銀,是鄭知敬賊喊抓賊,尋人假扮山賊搶的官銀。搶了後,再尋時機暗中運到了許通判的府中, 陵川【完】
第二日,顧時行依舊去了府衙,一去就應是一日了。
蘇蘊也只能自己一個人用午膳。在用膳的時候聽婢女提起外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事,鄭府判夫妻的事。
——因鄭娘子成婚三年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鄭府判竟然在外邊養了人,這事在昨日被鄭娘子知道了,尋死覓活的鬧,那鄭府判一氣之下就衝動的寫了休書,鄭娘子就上吊尋死了。
蘇蘊一陣錯愕,執著筷子抬起視線望向說話的婢女:“真上吊了?”
婢女應:“聽說被救下來了,但這事也是傳得真的煞有其事似的,且昨晚還有大夫上門了,今日一早,太守娘子也急匆匆的過去了。”
蘇蘊放下了竹筷,看著桌上的午膳也沒了胃口,也就讓人給撤了。
撤下飯菜後,蘇蘊到院中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