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他也就被山寨三番兩次要挾,妾身一時糊塗被他說服,瞞下了此事,但此事與妾身父親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說到這,吳娘子一雙眼眶都紅了,身子也搖搖欲墜。
顧時行卻是絲毫沒有動容,繼續問:“前些日子,休書與尋死又是怎麼回事?”
吳娘子低下了頭,沉默半晌後,哽咽道:“妾身尋死是因無顏面對父親,並非外邊傳的因知曉丈夫養有外室而鬧騰,且休書也是在妾身昏迷之後寫的,他……”
頓了半晌,許是已經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所以如實道:“大概是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想撇清夫妻關係,在他逃跑後,我尚能因一紙休書而保住性命,可我本就犯了律法,也不想如他所願。”
說到這,吳娘子朝著顧時行重重一磕頭:“罪人吳氏有罪,任憑大人處罰!”
蘇蘊目光從吳娘子的身上移開,望向了顧時行。
他面色依舊一如既往的淺淡沉穩,只有眼神透出幾分思索,搭在桌上的手,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桌面。
約莫十息之後,他才開了口:“抓了你,又讓旁人如何相信你父親是無罪的?”
本來已經抱著必入獄中的決心而來了,可一聽到這話,驀地抬起愕頭,望向座上的顧時行。
“待抓到鄭知敬,他招供之後,若你父親確實不知情女婿所為,頂多算個失察之罪,而你的知情不報之罪另算。”
言外之意,要算,但不會廣告於眾。
話到此處也不用繼續說下去了,所以顧時行最後與她說道:“你且回去,今日之後,不得令不允出府。”
吳娘子呼吸了一口氣,艱難地從地上站起,站起之時因腦袋暈眩而差些摔倒,看得旁人都膽戰心驚的。
蘇蘊沒有上前幫忙。她不是菩薩心腸的活菩薩,所以無法與她共情,也不會去可憐她。
吳娘子終還是從地上站起,面色已然又恢復了蘇蘊方才所見的麻木,眼底沒有任何求生的慾望。
在她轉身離去的時候,蘇蘊忽然開了口:“吳太守年歲已高,聽說現在病倒了。”
吳娘子步子微微一頓,又聽到她繼續說:“若是再聽到喪女的訊息,恐怕受不住這個打擊,不久也會隨之而去。”
聽到這話,吳娘子身子一顫,數息之後也沒有轉身,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正廳。
人走了,顧時行望向她,淡淡一哂:“阿蘊,你到底還是心軟。”
蘇蘊輕嘆了一聲,道:“到底罪不至死,兩條人命呢,只是說一句話就有可能保住,何必吝嗇?”
感嘆後,蘇蘊看向他,問:“那鄭知敬真逃了?”
顧時行搖頭:“逃不了,只等七叔把那十數個婦人救出來,便立刻緝拿。”
有人盯著鄭知敬,隨時可抓拿。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把人質給救出來為好。
蘇蘊算了算日子,然後道:“最多也就只能在陵川留六日了,夠時間嗎?”
顧時行面上神色淡然,毫無緊張感,頷首:“足夠了。”
如顧時行所言,六日於他而言,也確實足夠了。
兩日後,七堂叔根據顧時行派出的探子,在一處莊子救出了那十幾個被抓的婦人,同時擒住了十來個男人。
審問得知,這些男人曾做過山賊,但因山寨被剿滅成了流寇,後就為鄭知敬所用。
這次就是鄭知敬安排偽裝成山賊搶銀搶糧搶人,讓他們把那些婦人關押一個月,一個月後再放出來。
期間也再說強調不允許碰那些個女子,事成後每人得二百兩。
人一救出來,顧時行就讓人去緝拿嫌犯鄭知敬。
鄭知敬失蹤的第二日,顧時行就讓人釋出了通緝令,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