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最後,眼眶也微紅。
幾個孩子也看不得自己的母親受委屈,三姑娘最先忍不住,說道:“大堂嫂這事做的不厚道,現在整個侯府的人都在看我們三房的笑話。”又看向座上的顧夫人,喊道:“大伯母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呀,大堂嫂不過才嫁到侯府數月就如此針對我們了,往後真正的管家了,怎麼可能還有我們二房的好日子過?”
顧二嬸看向蘇蘊,道:“世子娘子才管事就對二房三房厚彼薄此,只怕這事傳了出去,對世子娘子和侯府都不好聽。”
顧夫人聽到他們念著,有些煩,更別說顧二嬸這有些像是在威脅的話了。
傳出去?她傳麼?!
顧夫人忍住不高興,看向了兒媳,問:“這事是怎麼回事?”
蘇蘊從一旁初意捧著的托盤中拿了一本賬冊出來,不疾不徐的道:“二嬸早已經把年銀與年禮給取了,還超了許多,所以我才沒有讓人送去年銀與年禮,但也還是讓人送去了一些蔬果,乾貨。”
“大堂嫂,往年年銀都有五百兩,布料八匹,其他乾貨海貨不計,母親怎會取了這麼多?”二房裡邊,怕是隻有這媳婦會抓住重點。
蘇蘊翻開了賬冊,目光落在了賬冊上,開始念起:“十月初九,二嬸孃以二堂弟弱冠了,要添置新衣為由,從賬房取走八十兩銀子。”
二房的二公子聞言,面色微變,八十兩銀子給他做衣,如今過去兩個月了,送到他這處的只有一身衣裳。
那身衣裳頂多就十兩銀子,那剩下的銀子呢?!
“還有,過了七日,十月十六日……”
“世子娘子!”顧二嬸忽然一聲打斷了蘇蘊的話語,然後面色不大好看:“我們二房本就不富裕,是大嫂說過的,二房的哥兒姐兒要是缺些什麼短些什麼,都是可以到大房庫房這邊取的。”
蘇蘊抬頭望向婆母,問道:“母親,可否讓我把這賬冊上的唸完,唸完之後彼此心裡都有數些。”
顧夫人聽到這話,就知道這二弟妹吃相難看了,不然兒媳也不會挑出來說。
她也打算年後把管家一事全權交給兒媳,自己好享清福,如今兒媳要立下威嚴,也正好,不然以後誰會服她?
顧夫人心底對兒媳是支援的,但面上還是維持了嚴肅之色:“二弟妹,還是讓阿蘊說完吧,畢竟往後是她來管家,總不能什麼賬都不清不楚的好。”
顧二嬸正要說些什麼,顧夫人又立刻打斷了她的話,與她的兒女兒媳道:“且聽聽你們大堂嫂說完,年銀的事情一會再議。”
真正掌事的人都開口說話了,他們還能再說什麼?
二房的二公子目光落在母親那已經有些破裂的表情上,隱約知道母親又從大房這裡拿銀錢去補貼孃家了。
看著現在的情況,可不是什麼小數目,想了想,還是應:“那先聽大堂嫂算完再說。”
聽到兒子都不站在自己這邊了,顧二嬸瞪了他一眼。
顧二嬸瞪著兒子之際,蘇蘊繼續有條不紊地開口道:“十月十六日又道三姑娘年歲大了,先前的衣裳都穿不下了,又是大姑娘了,所以又取了五十兩銀子和兩匹蜀錦。十一月三日,道堂弟妹媳身體不適,取走了人參兩支,燕窩一盒,十一月十六日……”
聽著蘇蘊的念著,二房的人臉色逐漸變得微妙。
她說的這些東西里邊,說是給他們用的,他們幾乎沒怎麼見過!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夠了!”顧二嬸不見心虛,反倒怒道:“我便是拿這麼一些東西又怎麼了,我家二郎也為侯府出了不少力,不過是拿這麼些東西,如今卻斤斤計較了,把我們二房當外人了不成?!”
蘇蘊知曉她這些東西沒有用在自家人的身上,所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