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卻是一句話不說。
伊唇卻是眼淚奪眶而出,哽咽的叫了一聲:“南宮陌,我蟄伏這麼多年,還是沒有家,還是輸了,輸的一乾二淨。”
南宮陌嚴肅的臉瞬間土崩瓦解,眼角眉梢都帶上愁緒,他其實很想問,這麼多年,你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也是這麼不惜任何代價,不顧生命安危,不依賴任何人嗎?如今,又為何只是流下眼淚卻是讓人心疼的發麻。
南宮陌鬆開手,身子往後一退,霎那間伊唇上前一步伸手環住南宮陌的腰,聲音脆弱可憐,嗚咽道:“求求你,別推開我,我心裡疼,身上沒有力氣,腦子裡想不明白。”
南宮陌無動於衷,任由伊唇決堤而出的淚水溼了他胸口的襯衣,任由黑『色』大衣將伊唇單薄的身子包裹在內,眉眼冷淡的看著遠方,川流不息的車子在他視線裡遊走不曾吸引他分毫。
南宮陌動了動身子,剛剛抬起手,伊唇手上加重了力道,聲音悶悶的,驚慌道:“求求你,別推開我。從小到大無人信我,無人護我,也無人愛我,所以,請你寬容一回,讓我抱抱,好嗎?”
南宮陌臉『色』稍霽,眉頭舒展開來,聲音溫潤低沉:“你發燒了。”
伊唇置若罔聞,頭埋在南宮陌懷裡不啃聲,也不肯鬆手,她貪念難得的溫暖,她也需要一個短暫的依靠,至少讓她撐過目前的無力,躲過此刻的心酸,讓滿目蒼夷的心暫時歇息,讓疲憊的身軀不用的強硬的苦苦支撐。
“去醫院看看,嗯?”南宮陌溫聲詢問,比起那日在l醫院的他來說判若兩人。
“不想去,一個人,很難受。”伊唇搖頭,軟糯的回答,深深吸了一口氣,就是不肯抬頭,不肯鬆手。
“你很介意嗎?”南宮陌溫聲詢問,語氣裡夾雜冷冽和不悅。
見伊唇不說話,南宮陌便又繼續問:“介意傷害你的人活的自在瀟灑,介意你在乎的人不夠掏心掏肺,介意生活不曾對你善待,介意你機關算盡,孤注一擲卻輸了個徹徹底底,介意我不把你放在心上處處與你為難。”
伊唇沉『吟』半晌,才抬起頭,眼眶通紅干涉,沒了溼潤,頭髮有幾縷黏在臉上,吸了吸鼻子才悶聲說道:“我介意。介意我當初無能為力,介意我天真相信正義,介意我煞費心機,介意我識人不清,介意你”伊唇深看了南宮陌一眼,低下頭,底氣不足的開口,“處處都是風景,唯獨看不見伊唇。”
伊唇鬆開手,後退一步,抬眼看著南宮陌溫潤的臉和緊皺的眉頭,一笑眼淚卻還是猝不及防滾落流進嘴裡,鹹鹹的帶點苦,“你那天趕我走的時候我就想,南宮陌,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再也不要看見你了,再也不到你面前討你嫌棄了。可是,為什麼?”伊唇偏頭,伸手胡『亂』抹了一下臉上的溼潤,“你總是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看我孤立無援,淚流滿面。南宮陌,你很得意吧?得意我這麼多年,心心念唸的竟然是回來找你,費盡心機想做伊家四小姐,只為有資格與你並肩而立,卻不想,把自己推進萬丈深淵,連翻身都沒有力氣。”
南宮陌語氣平淡,神『色』未變,依舊是那副溫潤的模樣,“你說什麼?”
伊唇猛然轉頭,犀利的看著南宮陌,咬牙切齒的怒吼出聲,“南宮陌,我喜歡你,喜歡了整整十五年。”伊唇又哭又笑,氣焰瞬間消散,“可笑吧?我如此自不量力,自取欺辱。溫順比不上方落,可愛比不上伊絨,漂亮比不上宮沫,才氣比不上蘇艾,卻偏偏肖想南都市人人稱讚的南宮家太子爺,雲端高陽溫潤如玉的商界精英。”
伊唇緩步後退,一雙眼睛充滿哀傷和心酸,臉上帶著笑意,嘴角彎起,眼角拉長頗為明豔動人,她把手放進羽絨服口袋裡,走路的腳還有些一高一低,咬著唇,然後轉身背對著南宮陌停下腳步,“南宮陌,我決定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