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軟白淨的綢布此時化為了灰燼,留下的殘角還依稀可見花印。
正是玉奴給蘇念梔的香囊。
「誰燒的香囊?」
蘇念梔將那灰燼捧了起來,目光一沉。
昨夜的事情她記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誰將香囊給燒了。
她沉思片刻後方才抬眸:「難道是謝妄清?」
蘇念梔想,既然昨天她是和謝妄清一起回來的,想必謝妄清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因此,她收拾了一番,將香囊的灰燼用一方木盒裝好,打算去找謝妄清。
蘇念梔輕輕將門推開,然而推門的剎那,她卻呆愣在了原地。
她推開門時,所看見的並非是耀眼的晨光,而是黑壓一片。
除了黑壓一片的籠罩外,還有的「滴答滴答」的聲音在蘇念梔的耳邊徘徊。
突然之間,她覺得額前落下了一抹溫熱。
蘇念梔怔愣著抬手一摸,指腹卻染了猩紅。
她慢慢抬頭,雙唇微顫。
在她門前掛了一具無頭屍。
一具被吸乾了精|血,整個身子只剩下枯骨的屍體,而更讓蘇念梔驚詫的是
那具枯骨的皮囊,被扒了下來,頭骨和皮囊一起被人用釘子釘在了門頂。
從蘇念梔的角度往上看,恰好可以看見那人的唇微微張開。
屍體的嘴正對著蘇念梔而笑。
「梔梔,先喝杯水緩緩吧。」
扶翎從桌上為蘇念梔斟了一杯溫水遞給了她。
蘇念梔抬手接過杯盞時,兩眉輕輕攢擰。
「你是說你一起來便看見了門前掛著的屍體?」
扶翎邊問邊在蘇念梔的身側坐了下來。
蘇念梔點了點頭:「今早我剛剛開啟門,便瞧見那一具被人扒了皮的屍體,而好巧不巧的是,那屍體被扒下來的皮囊與被血妖殘害的無辜之人的死狀是一樣的,都是乾枯且沒有血色的。」
扶翎頷首應聲,目色複雜:「的確,剛才禁軍將屍體拖走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與血妖的殺人之法是一致的。這血妖敢殺宮中的人,還故意將屍體掛在了你的門前」
「難道說」
女子突然話音一沉,隨後猛然抬頭:「他是在挑釁我們?」
蘇念梔也附聲道:「這血妖既然已經敢這樣挑釁我們了,便證明他出入皇宮是自由的,那今夜的春日宴」
「應該立刻告訴明安主君,讓他撤了這場春宴吶。」
「不行。」
蘇念梔話音剛落,便被扶翎抬手打
斷:「正因為血妖入了皇城,在此挑釁我們,才更應該辦這場春日宴,不能亂了人心。」
蘇念梔有些疑惑:「自從青安廟的事傳出後,人心不是早都亂了嗎?」
然而扶翎卻嘆聲道:「可這是皇室,是不一樣的,況且明懷今日已經去見了明安主君,答應了他務必會抓住血妖,沒準兒今晚的春日宴正是引出血妖的好時機。」
「這樣啊」
蘇念梔的眸光在扶翎身前上下一掃。
只見女子青衣飄動,有凌然霜雪之態。
可是蘇念梔卻眉頭一皺。
她覺得扶翎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從前的扶翎可不會一口否定他人的提議,而是會斟酌再三後才下定論。
並且,近來的扶翎面上總是顯露憂色,似乎是從來了明安皇室後,她便有了異色。
「對了,梔梔,你說玉奴怎麼了?」
扶翎突然出聲,擾亂了蘇念梔的思緒。
「噢,昨日我和謝妄清去了雲煙閣,那雲煙閣內全是男倌,而雲煙閣的老闆正是我們昨日見過的玉奴。」
「昨天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