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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夜接著方才的話題道:“可太危險了不是嗎?歐陽家的滅門,雖沒查出幕後真兇,但歸根到底,是歐陽傾榮寵過盛,威脅到了喀什慶女人的地位。歐陽家又手握兵權,萬一歐陽傾生下皇子,我們喀什慶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又要重新落回漢人手裡了。”
我們……喀什慶……
楚芊芊素手一握,眸光變暗了。
後面,諸葛夜又挑著與她說了許多,什麼陛下並非太后所出,世宗陛下將皇位傳給陛下時,先讓陛下過繼到了太后名下,又說什麼太后思念丈夫與兒子,不在皇宮頤養天年,卻跑到苦寒之地為他們父子守起了皇陵。
楚芊芊默默地聽著,除了這些,她其實還想知道他與歐陽珏談了什麼,他從她手中拿走了解藥,歐陽珏想來是死不了了,但歐陽珏那樣仇恨著大周、仇恨著喀什慶,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讓他息事寧人?
可這些,一直到馬車抵達楚家,諸葛夜都沒提及半個字。
他不提,楚芊芊便也沒問。
但楚芊芊雖不知歐陽珏會如何,卻清楚歐陽瑾要走大運了。
大氣恢弘的府邸前,一名揹著包袱,容顏敲碎的少女,再次叩響了暗紅色大門。
大門從裡面開啟,一名小廝探出了一個腦袋,見著是她,眉頭一皺:“你怎麼陰魂不散呢?說多少遍了,不許進不許進!”
少女咬了咬唇,杏眼圓瞪道:“我是你們王爺的表妹,你敢跟我這麼說話!當心王爺來了,治你!”
小廝笑了:“姑娘,別做夢了,你是王爺表妹?呵呵,我還是王爺表哥呢!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啊?別在王府門口招搖撞騙了,咱們小王爺心善,不與你計較,但你若是做得太過分了,驚動了官府的人,便是咱們王爺不動你,你也免不了一頓牢獄之災。”
“我真是王爺的表妹!”
“去去去!一邊兒玩兒去!”小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歐陽瑾氣得夠嗆,她已經連續來好多次了,每次碰到的小廝都不同,但他們說的話卻驚人的相同,那就是,不認她、不許她進府,這些背主的奴才,等她見了表哥,一定讓表哥把他們全都趕出去!
她憤憤然間,一名模樣周正的媽媽跳下馬車,朝這邊走了過來。原本打算關上大門的小廝瞧見她,立馬揚起笑臉,喜滋滋地迎了上去:“喲!媽媽今兒怎麼得空了?快快快,進屋坐會兒。”
張家僕婦和藹地笑了笑,將手裡的酒罈子和一封信遞給了他,並說道:“不了,府裡還一堆事兒等著呢!我只給太爺跑個腿兒。”
小廝接過酒罈子和信,問道:“什麼大事兒能勞駕您親自跑腿兒?差人說一聲,我上門去請您示下啊!”
僕婦噗嗤笑出了聲:“你呀你,油嘴滑舌的,學了誰?”
小廝憨笑。
僕婦斂了斂笑容,眸光一掃,發現石獅旁站著一個很年輕漂亮的少女,穿著粉紅色短襖、素白羅裙,肌膚欺霜賽雪、柳眉墨如山黛,一雙大大的眼睛更是不笑亦含情,這等天姿國色,都快能與楚小姐一較高下了。
並未掩飾眼底的驚豔,僕婦問他:“那姑娘是誰?長得可真好看。”
小廝啐了一口:“不知哪兒來的瘋子,滿口胡話,媽媽你等著啊,我這就去趕了她!”
僕婦拉住他手腕,搖了搖頭:“算了算了,我看她怪可憐的,興許與家人走丟了,等她家人找來就沒事,不必理會她。倒是這些東西,你可得親自交到王爺手裡。”
小廝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是勞動張家的管事?
小廝鄭重地應下了,將僕婦送上馬車後,轉身回了府邸。
諸葛琰正在姚汐的床邊唸書,太醫說,姚汐的身子早沒病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