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拔的鐵公雞,別說公中的財產,哪怕是沈氏的嫁妝,貼個一分、兩分給瑾兒,她都得唸叨個好幾年。
楚老爺在聽到楚芊芊名字的時候就有些清醒了,他兩眼一直,含了一絲驚悚地問:“她……她會治死人……她……不是人……”
安素素雲裡霧裡。
楚老爺闔上眸子,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那小災星呢?”
安素素心頭一鬆,這才比較正常嘛,說:“她出去了。”
“出去了?”楚老爺驀地睜眼,掀開被子,一骨溜跳下床,“那我可以起來了。”
安素素滿眼震驚。
楚老爺看向她,皺著眉頭道:“你別打嵐兒嫁妝的主意了,那小災星不是好惹的!”
現在趕是趕不出了,但好歹她也快嫁了,等她一嫁,整個楚家便又是他楚一凡的天下了。
安素素如何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可她一無子嗣,二無孃家撐腰,所能倚仗的也就是他這個人而已,若連他都打了退堂鼓,她和瑾兒往後的日子可怎麼熬?
“三郎!你不會是怕了她吧?”她故意激他。
楚老爺被成功激中,臉色忽而一變:“誰怕她?我是不希望鬧得家宅不寧!瑾兒的婚事八字沒一撇呢,連庚帖都沒合,你急什麼急?”
“可是我……”
“好了好了,你回吧,我還有公務要辦呢!”
安素素就這麼被打發走了。
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嘎吱咯吱的聲響,悶悶的,燥燥的,一如她此時的心境。
其實真論起背景來,安家可比楚家強多了,不然當初,她也不會有資格嫁給歐陽家的嫡長子。可誰讓她命苦?年紀輕輕便守了寡,安家的意思是讓她做一輩子貞潔烈婦,他們會幫著撫養瑾兒。她堅持了幾年後,又返回京都改嫁了。自此,安家再不與她往來。
歐陽珏,如果你還活著,如果你知道自己女兒連份像樣的嫁妝都沒有……
也真是夠了,她氣糊塗了吧,居然無可奈何到去幻想一個死人。
“郡主。”僕婦將氅衣披在她身上,關切地道,“郡主擔心小姐的親事?”
安素素捏緊氅衣,身上有了暖意,眸光卻漸漸涼了下來:“老爺那麼偏心楚芊芊,我瑾兒怎麼辦?沒個體麵點兒的嫁妝,去了婆家也抬不起頭來!”
襄陽侯府的親事,僕婦是知道的,她個人也覺得這是一門可遇而不可求的好親事,趁著小王爺還沒離京,趕緊將它定下,等小王爺走了,人走茶涼,想再尋個好夫婿怕是難了。
念頭閃過,僕婦道:“郡主,要不要上門拜會小王爺一番呢?”
“我都嫁人了,他不會見我的。”安素素搖著頭,說道。
僕婦想了想,又建議道:“小姐呢?她好歹姓歐陽,與小王爺又是表兄妹,小王爺拿了歐陽家的東西,分給小姐一點兒是情理之中哇!”
說起這個,安素素就來氣!
歐陽家被滅門的時候,她懷著遺腹子,按理說,不管她腹中的是男是女,都是歐陽家唯一的血脈,都有資格繼承歐陽家的東西。可她哪裡會想到,丈夫臨終前,竟是寫下血書,把一切都留給了歐陽傾的兒子!
她分到手的,連九牛一毛都沒有!
“你沒看他連及冠禮都沒請我們參加嗎?他眼裡,哪裡還有我們母女?”她冷冷地說道。
僕婦不敢接話了,她是想出出主意,沒料到惹了郡主生氣。
安素素揉了揉心口,累極了似的,幽幽一嘆:“小王爺那兒是指望不上了,老爺這邊兒也夠玄,但……”
她冷冷一笑,“也不是沒有辦法。”
僕婦驚訝地問:“郡主想到法子了?”
安素素慢悠悠地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