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星突然覺得周洵這個人身上好像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他初中畢業,卻寫得一手好字;家裡一個精神有問題的老婆,和一個聽障兒子,只有他一個勞動力,他卻能支撐兒子去學國畫和書法:他為了攢錢給兒子裝人工耳蝸,寧願揹著她接私活丟工作,也不願削減兒子的用度。???.
她不是沒有見過父母為了孩子的教育,自己節衣縮食也要給孩子最好的,但是周洵家裡的情況,就總讓她覺得不太對勁,可一時間又想不通哪裡不對勁兒。
一直到和顧景琰匯合,她的眉頭都沒舒展。
小袁下班回家,林書接替了開車的任務,顧景琰把衣服往副駕駛一丟,繞到後排和韓若星坐到了一起。
“怎麼了,愁眉不展的?”
顧景琰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她。
韓若星搖頭,“沒什麼。”
“你手裡什麼東西?”
顧景琰問。
韓若星攤開畫紙給他看,“周師傅的兒子送給我的,說是對我送他那盒巧克力的答謝。”
顧景琰皺眉,“你怎麼又去招惹那些年輕小夥子?”
韓若星嘴角抽了下,“周師傅兒子才十四歲!我招惹個屁啊!我甚至都沒見過他!就是之前他生日,我讓周師傅拿了一盒巧克力過去,人孩子懂事給我回禮而已。”
顧景琰乾咳了一聲,“這樣啊。”
韓若星“哼”了一聲。
顧景琰端起那幅畫仔細看了看,評價道,“這畫畫得不錯啊,十四歲這種水平很厲害了。”
韓若星沒搭理這隻醋精。
顧景琰繼續道,“我記得你也會畫國畫,之前你在書房畫的那個老虎就挺好看的。”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比他畫的好看。”
韓若星黑著臉道,“我在書房畫的是金漸層,是貓!貓!”
顧景琰……
林書忍笑,適時幫老闆解圍,“虎比貓難畫,太太畫貓像虎,想來畫虎肯定特別厲害。”
一句話就把韓若星給捧了起來,她就算虎畫得賊爛,這會兒也要硬著頭皮,雲淡風輕地裝x,“還行吧,馬馬虎虎。”
顧景琰“嫉恨”地看了一眼小嘴抹蜜的林書,他怎麼就沒想到這麼說呢!
顧景琰再次將視線落在畫上,忽然道,“這畫風看著有點眼熟。”
韓若星瞥了他一眼,“你連個雞蛋都畫不圓,你還會看畫風呢?”
顧景琰“嘖”了一聲,“不會畫不代表不會欣賞,我參觀過很多畫展的。”
“那你在哪兒見過這個畫風?”
顧景琰噎了一下,半天才道,“暫時沒想起來。”
韓若星並沒有把他的話當真,初學者一般都是臨摹,一開始多多少少都會帶著點別人的影子,就算顧景琰真的見過這個畫風,也並不奇怪。
她將畫紙小心地折起來,重新放到信封裡。
顧景琰忽然道,“你不是說那個司機正在籌錢給他的兒子裝人工耳蝸,他那麼缺錢怎麼有錢請國畫老師的?”
韓若星搖頭,“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可能他對孩子的教育比較上心吧。”
顧景琰總覺得這個周師傅,對韓若星也太過關懷了些。
正在缺錢的節骨眼上被調崗,工資少了,一般人都會有怨言,她非但沒有還給阿星送自己的兒子的畫,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
可他之前查到的周洵的資料卻也沒什麼異常,非但沒有,這個人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倒黴。
他兒子並不是先天聽障,是因為一起綁架案,被綁匪當做有錢人家的孩子給綁錯了,綁匪索要贖金,有錢的那家人不願意配合警方出這個錢解救人質,警方怕綁匪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