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又道:“他呢。”
季聽眨了下眼眸。
問道:“誰。”
“你說誰!”
季聽反應過來是龍空。
她抿唇,“他,我也得想想。”
雖然她心裡不是這麼想,可是就想這樣跟他說。
譚宇程神色果然更冷,眼眸如利劍,季聽此時才真正看到他這副樣子,是吃醋嗎?戾氣從眉梢溢位來,季聽揪著他袖口的指尖緊了緊。
譚宇程盯著她眼眸,“龍空知道得太少了。”
季聽抿唇。
他在隱晦地告訴她。他跟她之間的事情,龍空也可以知道。
她抬眼:“你要不要臉。”
譚宇程睨她一眼:“我向來沒有。”
換在過去,季聽肯定踹他,但她忍住了,此時心亂如麻,她從他懷裡退出來,譚宇程也鬆開了她,季聽丸子頭被他弄散,皮筋卷著頭髮,很凌亂風一吹就貼在臉頰處。她手裡還挎著一個工作的包,包裡手機震動著,她看向他:“我回去了。”
譚宇程揹著光站著,張嘴想說一起去吃宵夜。
可她開口了,他閉嘴了,嗯了一聲。
季聽視線對上他一秒,從他身側離開,她忘記了身後的玫瑰花,拐過了拐角處往公寓的電梯走去,譚宇程還站在原地,他抬眸看到那束在地上被風吹得啪嗒響的粉玫瑰,陳飛跑了以後黑色轎車開到附近看到剩下譚宇程,立即驅車過來。
譚宇程朝黑色轎車走去,路過那束玫瑰花,他彎腰撿了起來,順手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陳飛在車裡眨眼。
咳。
譚哥恢復冷靜,還是蠻愛護環境的。
譚宇程上車後。
陳飛看他一眼,問道:“譚哥,不叫聽姐一起吃宵夜?”
“下次。”
他嗓音很低,應道。
“哦。”
-
回到公寓,季聽在沙發上坐下,整個人有些呆。
她不敢去想,可是念頭又在腦海裡跳出,如果當初與他是以男女朋友身份開始,那會是什麼樣的,可是念頭一轉,想到在機場外的畫面,如果那個時候
彼此是男女朋友,她的痛苦會加倍,會因為機場的對視再回溯到高中時期。
那麼分手也是遲早的事情。
她困住了自己。
無人可傾訴。
算起來,這些年成年後為了變得體面,逐漸開始表露七分快樂,暗藏了三分痛苦的日子,因為開店需要一個平和的心態,每天面對無數的客人,各種各樣,惡意的,找茬的,都會有,所以她得確保情緒永遠是在水平線上,才不容易被擊垮。
面對譚宇程也是。
那個臨時關係,是她給自己找的最好的退路。
說到底。
還是不信他,會喜歡她。
因為他過去與舒筱的事情,太深刻了,深刻到每一幕拿出來都是高畫質回放,歷歷在目。
叮咚。
鈴聲響起。
季聽回神,看向那扇門,她收拾情緒,站起身走過去,從貓眼往外看,陳飛那寸頭極其明顯,季聽拉開門,陳飛舉著手中的外賣給她看,“聽姐晚上好。”
季聽:“晚上好。”
“譚哥給你點的。”
季聽一頓,問道:“他呢?”
“樓下打電話,有客戶找。”陳飛開啟手機,給季聽看一張相片,譚宇程在車裡翻著檔案,接著電話,季聽微愣,立即收回視線,這麼詳細報備幹嘛。她接過陳飛遞來的外賣,對陳飛說道:“幫我跟他說聲謝謝。”
陳飛賊兮兮一笑:“客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