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兒,還有兩個月便是婚禮,這段時間你便在家裡好生繡你的嫁衣罷。嫁妝的事情,為父會想法子給你添妝的。”柳明成咬咬牙說道。
“知道了,爹,請你和娘也別太傷心,既然事已成定局,咱們無法更改,那就接受吧。或許那安陽王世子也沒有世人所說的那麼差呢。”柳欣翎反過來安慰父親。
柳明成和柳欣翎皆知此話不過是個安慰罷了,但人在絕望時,卻是極需要這些安慰的。
柳欣翎又與父親說了會兒話,才告辭離去。
柳欣翎帶著貼身丫環墨珠回到寄心院,等進了房後,原本應該沉靜如水的臉龐頓時扭曲起來,一把抗起房內那張實心木的圓桌子就要擲出去——
“小姐,如果您又摔壞了這張桌子,相信夫人又會著人來捉野貓了。”墨珠硬綁綁的聲音響起,提醒某位又要忍耐不住的姑娘莫要再使用怪力了。
聽著那硬邦邦的聲音,柳欣翎頓了頓,終於慢慢地將那張桌子放回了原處。
一個長得纖纖弱質的姑娘徒手抗起一張實心木所制的桌子的模樣實在是太違和了,墨珠也是從最先的驚訝到現在的淡定提醒,走過了一段心理歷程後,終於習慣了自家小姐天生擁有力撥山兮的怪力。為此,墨珠走上了同自家小姐狼狽為奸……哦,不,是為自家小姐遮掩的路子,還訓練出硬邦邦的口吻,讓人乍聽之下,實在是倒胃口,也很能冷卻人激動的神經,像警世鐘一般提醒人切莫要做錯事情。
柳欣翎深吸了幾口氣,扶著桌子一副不勝虛弱的林妹妹樣,淡淡地對丫環說:“好了,我不會破壞傢俱的,你不用擺那臉色了。”
墨珠瞅了她幾眼,方問道:“小姐,您真的要嫁給那個安陽王世子?”
柳欣翎瞥了她一眼,“不嫁能如何?難道因為我不想嫁使得柳家一家子人都遭罪?”
墨珠不再言語。
“好了,我累了,先躺會兒,你出去吧。”柳欣翎說著,徑自進了內室。
將床幔放下,柳欣翎躺在床上,手指恨恨地摳著床上的床單,心裡恨恨地詛咒著這個該死的皇權世界,這該死的封建社會,這該死的男尊女卑,這該死的安陽王世子……
詛咒了一會兒,當聽到了“嘶啦”的一聲,她反應過來時,已經發現身下的床單在她無意識的撕扯下,像張脆薄的紙般撕裂了。
柳欣翎苦笑一聲,坐起身來,拿了床頭的籃子找出針線穿針捻線,然後開始補起床單來。
柳欣翎有個秘密,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她是個有前世今生的人。
重生在這個世界之前,她是個很普通的現代女孩,出生在江南地區的一個小鎮上,家裡兄弟姐妹很多,她是家裡最小的女兒,聽話乖巧,在哥哥姐姐的安排下,一路讀到大學畢業。畢業後進入一家網路公司做平面設計師,工作一年不久,突然在睡夢中變成了一個小嬰兒,然後開始重新學習,重新適應這個世界,重新適應新的家人新的人生。
柳欣翎記得重生的那段日子,她天天哭,哭得喉嚨啞了眼睛腫了,柳夫人以為她得了什麼病焦急地去請來大夫,可是大夫也檢查不出原因,柳夫人只能天天抱著她陪她哭泣,無能為力。直到她哭累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終於接受了自己投胎轉世的事情後,才開始慢慢地接受今生的家人。
或許,上天為了補嘗她與前世家人生死別離罷,賜予了她一個神奇的空間戒指。只是那個戒指裡的空間雖然大得沒邊,卻不像什麼隨身空間一般進不去人也種不了東西更不能放活物,只能當儲物空間一般放些雜物,像雞肋一般,看起來實在是沒有什麼用。而空間帶來的附作用,便是給了她常人難以想像的怪力。
一個長得纖細文質的姑娘,勾勾小指頭就能在石頭上戳一個手指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