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很淡,還有一種連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溫柔。
馬車走走停停,有時會在一些繁華的大城市裡盤桓上一兩天,看起來十分的悠閒。而這份悠閒的代價是,他們在路上要多花一倍的時間才能抵達目的地。
馬車走了幾乎一個月,終於抵達嶺南。過了嶺南山脈再往東行個十天左右,便到開陽城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柳欣翎被某位世子爺帶到很多地方遊覽了許多美景、吃了許多美食,這讓原來應該疲憊的旅程變得意思起來,甚至在上輩子,她除了大學時和同學組團去一些旅遊城市玩過,就沒有像這般大張旗鼓地在一個城市這般悠閒自在地玩,而且行程中的衣食住行從來不需要她操心。
相對於他們的悠閒,那些專門保護他們安全的數字侍衛就苦逼多了,心中默默地內流滿面:照這路程下來,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到開陽城呢!主子啊,皇上將你貶去開陽城,並不是為了讓你帶著老婆去遊山玩水啊!
除此之外,季淵徐也趁著這個月,在馬車裡深居簡出,終於將那隻金蟲的習性什麼的都摸透了,完全將南夷人的聖子變成了他手中尋找珍貴藥材的勞工,並且是不用付工資的那種廉價勞工,可憐那隻原本還qq的小蟲子,經過二貨太醫一個月的荼毒,身形都瘦了一圈。柳欣翎前些天在投宿客棧時去瞄了一眼,那隻挑食的蟲子一反以往只吃珍貴藥材的脾性,被某位二貨太醫折騰得竟然連很便宜的草藥都啃了,哪裡還有在南夷人那兒時一副高高在上的聖子樣?
所以說,這麼容易被人家誘拐過來的東西,到手了就不值錢了。
傍晚時分,一行人到了南嶺城。
進入到南嶺城,一片繁榮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街道上到處有穿著單薄的秋裝的人們走過,完全不似此時的北方人已經穿上禦寒的衣物了。
越是往南,他們越發感覺到空氣的溼潤與溫暖,相信要再過兩三個月,南方才會真正的迎來它的冬季。
到了嶺南,他們很快便在嶺南城內的一家客棧投宿。等放下行禮後,眾人都有種緩過氣來的感覺,終於能踏實地歇息一下了。
嶺南一帶多山脈,他們在山路中整整行了三四天,才在今天走到嶺南城,這幾天可以說都是在山裡頭風餐風宿露的,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柳欣翎舒舒服服地去泡了個熱水澡,若不是墨珠在外頭催著,她估計就要泡著熱水睡著了。
等她泡了澡出來時,發現楚嘯天一個人坐在屋子裡頭,手裡拿著一份秘信看著,眉眼冷峻,眼角兇戾,笑容猙獰,說實在的,真的很寒磣人,膽子小點的,指不定要被他嚇破膽兒去。
柳欣翎想了想,決定還是走近他。
“嘯天,怎麼了?”
楚嘯天聽到她的聲音,偏首望向她,原本冷然帶戾的目光變得柔和。他將那張秘信揣進袖子裡,然後將她拉了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毛巾,仔細地為她擦起頭髮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某些煩人的老鼠不死心,想來找咱們的麻煩罷了。”
柳欣翎聽出他話裡的凶煞之意,知道有人要倒黴了,不過也有些擔心他們一行人的安危。從他話裡透露的意思可知,應該是有人想動手做些什麼,那麼他們的行程應該是被人知道了,也不知道這路上安不安全。
見她有些擔心的模樣,楚嘯天雙手纏上她的腰肢,將她往懷裡一帶,親親她的臉,說道:“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輕淡的聲音,卻是不容質疑的誓言。
柳欣翎笑了笑,心絃微悸,只能垂下眼瞼,長長的眼睫輕輕地顫著,似乎顫進了他的心裡。
突然,她的身體騰空而起,趕緊伸手抱住突然將她抱起的男人,抬頭便看到他有些邪惡的笑容,如何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不由得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