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發覺他正在慢慢改變,氣質從浮誇流氣變得沉穩而兇悍,雖然時不時的做出些渾事,但比起兩年前真的是好太多了。
像此時,這種駭人的戾氣,壓倒性的迫人氣勢,竟然讓他們心裡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於是,當下能言善道的邵敏又被一群沒有同僚情誼的傢伙給推出去受死了。
“那個……大人,其實前些天咱們巡視城東的時候,遇到了楚三少爺與別人打架,咱們自然是要去維持紀律了。事後楚三少爺大概很感激咱們,於是請咱們兄弟幾個去喝酒……”邵敏咧了咧嘴想笑,卻不意外扯到嘴角的傷,當下呲起牙來。
楚嘯天不耐煩地敲著椅背,冷笑道,“什麼好心請你們幾個去喝酒?丫的就是不安好心。繼續說!”
於是,邵敏老老實實地將楚君弦的話複述了一遍,而楚君弦告訴他們的,不外乎是安陽王世子妃歸寧那天發生的事情。楚君弦與安陽王世子妃有過一面之緣,且也體會那種被人直接丟出去時宛若在半空中飛翔的感覺,還有最後直接掛到了牆面上的事情,皆用一種比較婉轉的語言告訴這群人了。當然,楚君弦對安陽王世子妃並不關注,他的話外之意是楚嘯天,嘲笑楚嘯天娶了這麼個深藏不漏的世子妃,以後有得他哭了。特別是眾所周知楚嘯天就是個貪花好色的,以後他敢納妾什麼的,絕對會被那麼厲害的世子妃修理得很慘……
只要想到這個,楚君弦就高興,樂得將楚嘯天的醜事告訴楚嘯天的下屬,好讓他被下屬嘲笑。
對楚君弦的險惡用心,楚嘯天哪裡不明白。不過,楚嘯天聽到最後,知道對他家娘子的怪力楚君弦還處在猜測中,只是認為力氣大了點,並沒有多想,遂才沒有那麼生氣。
楚嘯天將楚君弦這個釁子記住了,決定找個時間將楚君弦修理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你們信他的話?”楚嘯天冷冷地問。
郡敏等人此時就算心裡相信,面上也要露出絕對不相信的表情來,紛紛向上司表示自己的忠誠,絕對不會懷疑什麼,悔改態度十分良好。
鑑於他們的認錯態度良好,楚嘯天終於免了他們的錯,沒有再上前一人補一腳將他們踹得個生活不能自理。
“頭兒,為了慶祝您成親,咱們兄弟在慶祥樓準備了酒宴,請你賞臉過去。”錢東腆著臉笑道。
“是啊是啊,頭兒,你成親之時,咱們兄弟因為職責在身,沒有去喝您的喜酒,兄弟們心裡都過意不去。”
“頭兒,今天要不醉不休。”
…………
一群人又開始起鬨起來,楚嘯天想了想,便笑著答應了。
傍晚,一群人到了慶祥樓預訂好的廂房,裡頭不只有豐盛的酒宴,還有一群穿著清涼的貌美女子撫琴吹簫,載歌載舞,嬌聲嚦嚦,十分動人。
楚嘯天瞄了一眼,便被眾人擁簇著坐到主位上。這種場合是官場裡慣常見的,楚嘯天也沒有多大牴觸,對錢東邵敏的安排點點頭,說了聲辛苦了。
錢東邵敏等人笑著給楚嘯天敬酒,說了些吉祥話,惹得楚嘯天連連發笑。楚嘯天剛新婚,娶了自己喜歡的女子,自然愛聽別人說的吉祥話,難得多喝了幾杯酒,英俊的臉龐上湧起一股潮紅。
酒酣之際,錢東與邵敏對視一眼,然後拍拍手,等大夥都看過來時,邵敏笑道:“頭兒,今兒咱們還給你準備了個驚喜呢。”
“哦?什麼驚喜?”楚嘯天雖然喝得有些高了,但神智還是在的。
其餘的人明顯知道這個“驚喜”的,當下嘿嘿笑起來。錢東曖昧地笑了笑,然後去將廂房的門開啟,一個穿著桃紅色衣裙的少女款款走進來,待眾人看清楚她的臉時,不由得倒吸了口氣。
“竟然是翠儷閣的蘇水潔姑娘。”一個吏目呆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