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談判一樣的理智冷靜的聲音說:“十八年前的五月,這棟樓還沒有建成,我們恰好經過這裡,當時正在下雨,外牆的鋼架突然倒塌……其實那時的意外,是你們這些鬼乾的吧?”
撐紅傘的女鬼看了奚辭一眼,心裡十分忌憚他,想了想,如實地道:【這裡是修羅墓,很久以前就是了,是你們倒黴……】說著,她又看了一眼奚辭,繼續道:【那個女人,有人要她死!就算她逃過這一劫,以後也逃不開,她命中註定是要死的。】“是誰?”鬱齡厲聲問道。
【我不能說!】女鬼答道,【就算你們殺了我,我也不能說!】江禹城突然閉了閉眼,眼前彷彿還是那個下雨的天空,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敏敏只來得及將他推開,就被壓在鋼架下,她的胸口被鋼管穿透,當場死亡,血流了一地。
每個午夜夢迴,他總夢到這一幕,常常讓他忍不住痛哭出聲,然後整夜整夜睡不著,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那是他一生的惡夢,讓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讓他痛失了生命中最愛的女人,他甚至一度想要追隨著她一起死,不想留在這個沒有她的世界裡痛苦。
可是到現在,他才知道,當初敏敏的死,卻並非他的錯,甚至不是一個意外,而是蓄謀已久的謀殺。
奚辭聽後,目光轉向角落裡的紅衣小女孩。
小女孩驚恐地看著他,尖叫一聲就要穿牆逃走時,一排桃木針將她困住,每次她想要衝出去,就會被桃木針組成的陣弄得遍體鱗傷,只能一邊嗚嗚地哭著,一邊求救地看向撐紅傘的女鬼。
女鬼臉色大變,叫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別為難她!】奚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斂容道:“好吧,我也不勉強你們,我們要鬱敏敏的殘魂,她的一魂兩魄,必須完完整整的。”
女鬼看了他一會兒,無奈地道:【可以給你們,但是你保證不能對我們出手。】其他的人類他們不怕,就怕這隻看不出深淺的妖。
妖一向避世而居,不管人類閒事,妖鬼兩道更是各不相干。可是現在這隻妖卻和人類混在一起不說,更是幫著人類對付鬼,讓他們十分無奈。如果今晚不是這隻妖出手,他們根本不懼怕這幾個人類。
陰陽殊途,變成鬼後已經是另一個開始,修煉到他們這個級別,根本不必懼怕其他,就算是天師來了,他們也是不怕的。
可妖不同,妖天生就有剋制鬼的本事,要不是妖鬼兩道互不相干,他們鬼類根本沒辦法如此輕鬆地修煉就要被其逼得進陰間,無法停留在人間,導致人間根本沒有鬼生存之地。
奚辭微笑道:“可以。”
鬱齡和江禹城都沉著臉,這一刻,父女倆的神色非常相似,他們心裡同樣火燒火灼一般,卻沒有開口乾涉奚辭的決定。
【不過今晚不能給你們……】
女鬼的話剛開口,就見其中的人類女人已經上前,桃木劍直指著她的心口,她的手腕露出來,也讓她看清楚了那皓白的手腕上的東西,頓時大驚失色。
【鍍厄鈴?鬱天競是你什麼人?】她驚聲尖叫。
鬱齡朝她微微一笑,聲音冷冽,“他是我外公。”
女鬼聽後,神色有些複雜,終於不再隱瞞,說道:【鬱敏敏死後,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的魂魄分裂,無法成鬼,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魂魄損耗嚴重,留在這裡的一魂兩魄被鎮在修羅墓裡。】“修羅墓?”鬱齡凝眉。
【對,修羅墓,在你們腳下。】
鬱齡和江禹城都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腳下,不過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又看向那女鬼。
【我不能說再多了,兩天後,你們可以自己去尋她的一魂兩魄。】女鬼說道,然後不理在場的眾人,撐著紅傘飄了過去,紅傘颳起一陣邪風,破開了那桃木陣,一把抓起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