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引危抿嘴,目光沉沉地看著他,屬於巫皇的氣息在周圍瀰漫。
整個空間慢慢地扭曲起來,連那戰場彷彿都變得不真實。
明王看他一眼,說道:“不必如此,本尊對你們無惡意,本尊都是死了三千萬年的人,如今只是一縷神念,一具妖身,能做什麼?”
厲引危道:“送我們出去。”
明王的目光對上他的重瞳,兩者無形間的對峙,加快了空間的扭轉。
嘭的一聲,暗紅色的天幕、廝殺的戰場,悉數在面前消失,整個世界又變成先前那黑暗的地宮。
明王的氣息肉眼可見地萎靡起來,厲引危抿緊的嘴唇也溢位一縷鮮血,體內的血液彷彿在沸騰,反噬著他的骨骼血肉和內臟,氣血不斷地翻湧。
他卻像感覺不到那股反噬帶來的鋪天蓋地的疼痛,一雙眼睛依然定定地盯著明王。
明王后退一步,然後坐了下來。
他無奈地說:“你們巫皇都是這麼惹人厭的嗎?怨不得每任巫皇都活不長,無法飛昇仙界,不被天道認可。”
厲引危垂眸,冷冷地說:“只要你不打我師姐的主意,我對你自是無甚惡意。”
“本尊幾時要打她的主意?”明王愕然,“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本尊就算想要奪舍,也不會選一名女子。”
厲引危冷然道:“既是如此,你的神念為何一直躲在那青銅匣子裡,還設下如此多的重重障礙保護你的妖身?將作為傀儡的她召喚過來?”
明王道:“這也不能代表本尊就對你們有惡意。”
厲引危突然笑了,只是這笑容沒有絲毫溫度,甚至是帶著惡意的,“我們在靈級大陸時,遇到一具傀儡,傀儡的主人叫長衡,是萬年前飛昇仙界的大能,因放心不下後人,留下一縷神念在修仙界……”
隨著他的緩緩道來,明王終於明白他的意思。
對於他們這種殘留的神念而言,傀儡是最容易奪舍的,甚至不用奪舍,只需要進入傀儡的軀殼即可,更不用說姬透這種半人半傀儡之軀,不用付出奪舍的代價,便能擁有一具完美的身軀,將來還能繼續讓自己變強。
相當於重新活過來。
明王嘆道:“巫皇疑心病重,你這後人也不例外!當年巫皇戰死,本尊以為巫皇一族將會在修仙界消失,未想千萬年後,會被巫皇后人喚醒。”
他不禁搖了搖頭,“你放心,本尊對你的祭者無興趣,就算想要奪舍,也不會找巫皇的祭者。”
找巫皇的祭者划不來。
“她不是我的祭者!”厲引危擰著眉說。
明王失笑,“當年的巫皇遇到他的祭者時,他也這麼說,後來還不是……”
他沒有再說下去,不過擁有巫皇血脈傳承的厲引危大慨明白他未完的話,這讓他的神色越發的冷酷兇戾。
這才是巫皇血脈的本性。
這時,明王召手,將青銅匣子攝取過來。
他從裡面取出一顆熠熠生輝的妖丹,說道:“這是本尊的妖丹,比妖身更有價值,送你們罷,當作本尊的賠罪。”
厲引危卻沒有高興,只是問:“你有什麼目的?”
明王坦然地說:“給這小姑娘晉階用,希望日後仙魔大戰再起,這小姑娘能活久一點。”
厲引危不禁沉默。
明王見狀,便知道他是明白的,他笑道:“已過去三千萬年,想必三界的通道封印漸漸削弱,將會重複上古之事。或許你已經能感覺到,畢竟你是巫皇的後人……仙魔大戰,怎麼能少得了各路神仙魔的參與呢,是不是?”
說罷,他不禁哈哈大笑,笑容暢快又豪情萬丈。
在他的時代,他們這些大能皆無法避世,仙魔大戰導致隕落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