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的心緒平靜下來。
“師姐,我沒辦法。”他低啞地道,“我真的沒辦法改變……我也不想改,我活在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在無數次的血脈反噬中死了……當初我能堅持活下來,都是因為你。”
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他從來不覺得活著很好,若不是她闖進他的生命中,讓他擁有求生欲,或許他現在依然是無悲無喜地過著每一天。
姬透心絃微顫,想起小時候的他,每次被血脈反噬後,他冷漠到無情無慾的模樣。
那時候,他其實沒有什麼求生欲,生與死對他沒什麼差別。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積極努力地想要活下來呢?好像是十三歲那年……
“小師弟。”姬透語氣艱澀,“你別這樣……其實這個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和存在,活著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無需為誰而活,我們作為修士,應該追求長生,為自己而活……”
厲引危平淡地打斷她,“那是修士,不是巫皇。”
姬透:“……”
他舉了一個非常有說服力的例子:“師姐忘記啦,上古時期的巫皇,是殉情而死的。”巫皇都是一樣的德行,這是荒古傳來下的荒古種,沒人比他更明白了。
姬透:“……”
最後,姬透憤憤然地推開他,轉身就走。
厲引危緊追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一邊探查她的神色。
雖然他確實性格不好,每次惹她生氣,仗著她的性子好,念舊情,導致服軟的都是她。但事後他也懂得討巧賣乖,讓她不那麼生氣。
他其實捨不得她生氣,萬一氣壞自己,他會心疼。
師姐,我以後會注意的。厲引危扯著她的袖子,“我努力不讓自己受傷,只要師姐好好的,我就好好的。其實,我也捨不得留下師姐,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們都活得好好的,我們不分開,誰也別離開誰……”
姬透腳步一停,轉頭看他,見他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眉稍眼角流露出一股灼灼的風華,額間的巫皇印皎皎如月,更有一種說不出的仙人之姿。
以前她不懂,還以為他與自己在一起後,這是覺醒某種血脈的變化,都變得不像他,更加的妖孽,蠱惑人心。
現在倒是明白,確實也算是血脈的變化。
這是巫皇血脈賦予他的一種蠱惑之力,不過這蠱惑之力顯然只衝著她而來,目的也是為蠱惑她。
她聽他提過,這似乎是巫皇的一種天生的技能,以此來蠱惑祭者,讓祭者放棄殺他們。
至於祭者殺不殺巫皇,姬透覺得和巫皇的蠱惑無關,而是與巫皇所做的事有關。
這種事其實很容易便能猜測出來。
“別這麼笑。”姬透說道,“我還在生氣呢。”
厲引危臉上的笑影斂起,他抿著嘴,定定地看著她,露出失落之色,看著就像雲海中那些被拋棄的雲獸一般。
說到雲獸,姬透想起一件事,“雲海中的那些雲獸,是不是和巫雲仙山有什麼關係?”
厲引危點頭,“它們以前是巫雲仙山的守護獸。”
“守護獸?”姬透不解,“它們怎麼會攻擊你?”
既然是巫雲仙山的守護獸,那應該認得巫皇吧?怎麼連巫雲仙山的主人巫皇都攻擊?
厲引危卻不覺得奇怪,“巫雲仙山不出世,我身上沒有巫雲仙山的氣息,它們不承認。”
雲獸承認的是繼承了巫雲仙山的巫皇,而不是野生(沒被巫雲仙山承認)的巫皇。每代只有一個巫皇,也只有一個巫皇能繼承巫雲仙山,雲獸也只認繼承認雲仙山的巫皇。
就是這麼有原則。
姬透點頭表示理解,又問:“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