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趁著人出去,將紅蓋頭直接扯下來,坐在那裡等著小師弟上門來迎親。
時間似乎過去很久,外面一直是黃昏。
這村子的婚禮遵循的是古禮,在黃昏時拜堂,只要沒拜堂,天色就一直維持在黃昏之時,這種違和感倒是讓人確定是幻境。
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姬透終於忍不住,趴在門邊探頭往外看。
有村民轉頭看過來,她迅速地縮回腦袋,等沒人看,她又探頭繼續看。
厲引危走進來時,看到她趴在門邊探頭探腦的一幕,突然間就想笑了。
他忍住笑意,不過臉龐多少帶出一些,使他看起來沒有那般冰冷孤寒,倒是有些新郎官的喜氣。
兩人的目光對上,姬透朝他笑,他的眼裡也蘊著笑意。
接下來,便是迎親、拜堂,最後送入洞房。
聽到司儀唱的那聲“送入洞房”時,姬透莫名地打了個哆嗦,暗忖這幻境實在太折騰人,它為何一定要她和小師弟成親呢?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閨女啊,你千萬別扯下蓋頭,這是要新郎官來掀的,不然以後不幸福的……”
大娘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生怕姬透又自己掀蓋頭,姬透嗯嗯嗯地應著,心不在焉的,想著掀完蓋頭,應該就能離開這幻境了吧?
這麼想著,突然感覺到大娘的聲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師弟的聲音。
“師姐。”
姬透聽到這話,下意識要掀蓋頭,一隻手出現在視野之中,然後將那蓋頭掀起來。
她眨了眨眼睛,看著站在面前的新郎官,突然噗的笑出聲。
“師姐?”他不解地看她,不知她笑什麼。
姬透笑道:“小師弟,沒想到咱們竟然會成親,這幻境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厲引危拿著蓋頭的手一頓,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取出兩杯酒,坐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杯。
姬透正要一口飲盡,就被他扯住。
“交杯酒。”厲引危提醒她,一雙眼睛灼灼地盯著她的臉。姬透:“……”
“真、真要喝啊?”她有些結巴。
他很認真地點頭,“這是婚禮的流程。”
姬透默默地告訴自己,這是為了離開幻境,並不是真的,可是當小師弟朝她靠近時,她的心臟仍是控制不住地狂亂地跳著,心臟一陣悸動。
那種不知所措和慌亂,令她頭皮一陣發麻。
木木懵懵地喝完所謂的交杯酒,她茫然地看著他,“小師弟,可以了嗎?”
厲引危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姬透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禁咬了咬嘴唇,“小師弟,這幻境是不是有什麼毛病,為何一定要我們成親?”
“沒毛病。”厲引危淡淡地說,伸手捻起她垂落在頸側的一根紅色髮帶。
兩人的頭髮都繫上紅色的髮帶,這似乎是村裡的婚禮風俗之一,同色的髮帶,同心同力,百年好合之意。
姬透正想問為何這麼說,就見他緩緩地靠近,近得她忘記了反應。
當那溫涼的唇印在她的額頭,她直接懵住,眼角餘光瞥見外面的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彷彿瞬間從黃昏進入黑夜。
下一刻,眼前的人消失,大霧瀰漫。
她站在那無盡的白霧之中,沒有貼著喜字的新房,也沒有緋衣新郎官,只有額頭彷彿還殘留著那溫涼的觸感,火辣辣的昭示著它的存在。
她與小師弟從小一起長大,但所做過最親密的事,也只是給對方一個擁抱。
他們的感情雖好,卻頗為守禮剋制,不會做出讓對方誤會的事情。
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