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迎峰越看越心驚。
他和其他人一樣,以為姬透是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對她並未過多關注,這三人中,唯一值得關注的是厲引危這化神期的劍修。
直到這一刻,看到這對師兄妹動手,他才發現姬透身上的異常之處。
雖然她現在只是元嬰初期,但她每次出拳時,拳力之強,竟然直逼化神的威能,而且她的肉身也格外強悍,竟然能與化神修士的肉身硬扛,光是這兩點,就足以讓她與厲引危打個平手。
偏偏厲引危不肯拔劍,不用化神威壓,於是在擅長體術的姬透面前,就落了下風。
被他師姐壓著打是正常的。
無雙門的弟子繼續觀看一會兒,終於看出門道,不禁目瞪口呆。
“這、這位姬姑娘原來如此厲害嗎?”
“她是體修嗎?”
“原來是體修啊,怪不得體術這麼厲害呢!”
“不過,她好像比尋常的體修更厲害一些罷?我可沒聽說過元嬰期的體修能和化神修士打平手的。”
“這是平手嗎?是厲前輩被她壓制了罷?”
“那是因為厲前輩沒有拔劍!沒劍的劍修就像拔了牙的老虎,不足為慮。”
“……”
劍修之所以被稱為戰鬥力天花板,便因為他們手中有劍,人劍合一,一旦劍修不肯拔劍,那還不是像拔牙的老虎,不堪一擊。
兩人酣暢淋漓地戰了一回,姬透終於喊停。
“不打了,沒意思。”
看到他額間的發被汗水打溼,她下意識地拿出手帕給他擦汗,等擦完時,才發現張迎峰等人怪異的眼神,動作不禁微微一頓。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
厲引危配合地彎身,等她擦完後,他也用手帕在她臉上擦了擦。
“我沒出汗。”她扭開臉,小聲地嘀咕一聲。
傀儡就是這點好,不管戰鬥再激烈,也不會出汗,連臉紅喘氣都沒有,身上清清爽爽的,她極為滿意這點。
厲引危一本正經地說:“我只是想給師姐擦擦,你臉上有灰塵。”
聞言,她下意識地用袖子擦了擦,問道:“現在還有嗎?”
他拿起手帕,捏著她的下巴,仔仔細細地在她臉上擦了擦,說道:“現在沒有了。”
張迎峰和蔣凌軒覺得他們此時不應該在這裡,望天望地,直到那對師姐弟交流完,轉頭叫他們,他們方才看過去。
“厲前輩,姬姑娘。”張迎峰笑道,“聽說厲前輩出關,我們過來看看。”
厲引危淡淡地嗯一聲,對外人素來冰冷寡言,一副凜然不可侵的模樣,那張臉長得再好看,也讓人難以心生妄念。
張迎峰陪他們到客院,與他們說了會兒話,順便喝了一杯厲引危沏的茶,滿足地離開。
客院裡的師姐弟坐在那兒,交流今天的戰鬥。
“下次你不必如此。”姬透鬱悶地說,“這樣打起來不爽。”
厲引危垂眸喝茶,“我不可能朝師姐你拔劍的。”
“那你也不必顧忌我,連威壓都不用,我總得習慣的。”姬透開口說,確定自己現在的肉身有化神的強度,只是修為匹配不上。
是以若是他使用化神威壓,自己一定會受阻,肯定打不過他。
厲引危看她一眼,“若單論體術,我確實打不過師姐。”
“那就用劍。”姬透毫不猶豫地說,見他遲疑,又道,“以後我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敵人,那些敵人總不會不敢對我用武器罷?”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厲引危堅持道,“我不會對師姐拔劍的。”
姬透無話可說。
小師弟挺固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