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留仙城?或者又去哪裡歷練?”
燕同歸撓了撓腦袋,“暫時還沒什麼想法。”
“你不會還想繼續跟著那位姬姑娘到處跑吧?”曼管事敏銳地問。
這孩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與人同行如此久,久得曼管事都覺得詫異,還以為最多不過半年就分道揚鑣。
以往都是如此。
燕同歸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段日子和她在金沙碧海走這一趟,我覺得挺好的。”
因天漏命格之故,他很少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身邊的同伴也總是留不久便分道揚鑣。
從他十三歲離開燕雲城出外歷練,這些年他去的地方不少,認識的人很多,可惜沒有一個同伴是長久的,漸漸地已然習慣這樣四處飄泊的日子,太過安逸反倒不適合他。
曼管事道:“算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記得保護好自己,我可不想哪天要給你收屍。”
“放心吧。”燕同歸習慣她的嘴硬心軟,“如果哪天我出事,一定會在一個無人所知的地方,曼姨你想給我收屍也不知道去哪裡收。”
曼管事先是瞪他一眼,神色有些複雜,欲言又止。
“曼姨?”燕同歸疑惑地看她。
曼管事想說什麼,又因這裡是簪星樓的地盤,有些事不好說,朝他擺擺手便離開了。
燕同歸回到先前的客廳,便見姬透和樓少主仍在喝茶說話,厲引危坐在一旁,神色淡然清冷,一襲潔白無垢的白衣,使他看起來脆弱又疏離。
他忍不住多看一眼。
如果單看他的模樣,是一個極為俊美的少年郎,蒼白的面容,瘦削的身形,如脆弱的琉璃,給人一種無瑕美好又易碎之感。偏偏作為一名劍修,他的氣勢太強盛,如一柄出鞘的寶劍,冰冷霜寒,教人不敢輕易直視。
少年淡淡地抬眸看過來,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宛若兩丸寒潭深淵,深不見底,又冷冰異常。
燕同歸有些僵硬,默默地坐下。
他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並未收回,本能地感覺到某種危險,彷彿絕境中的小動物,暗中蟄伏的兇獸隨時可能撲過來。
這時,姬透的聲音飄過來。
“……樓少主可有認識什麼高階煉丹師?”
那道視線終於離開,燕同歸抬眸看向姬透,心裡有些疑惑,她要找高階煉丹師做什麼?
“你是要找煉丹師煉丹?”樓少主詢問。
姬透搖頭,“小師弟受傷了,我想讓煉丹師幫他瞧瞧。”
她到底不是煉丹師,怕自己查得不仔細。
“什麼?厲公子受傷了?”樓少主很緊張地看向厲引危,臉上滿是擔憂,“怨不得厲公子的臉色一直如此蒼白,原來身上有傷。”
姬透:“不是,他是……”
她想說小師弟的臉色從小到大都是這麼蒼白,正是因為如此,是以就算他受傷,只要他不表現出來,無人能察覺。若非她發現他沒有破丹成嬰,心知有異,親自給他檢查身體,只怕小師弟根本不會告訴自己受傷的事。
他習慣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裡,彆彆扭扭的,像長不大的孩子。
樓少主已經風風火火地跑出去。
一會兒後,他帶著一名煉丹師進來。
這名煉丹師是六階丹師,是簪星樓供奉的丹師之一。
在青瀾界,六階丹師已經頗得世人重視,六階往上的丹師,太過稀少,尋常修士無法輕易請動。
“陳丹師,你快給厲公子看看。”樓少主催促道。
陳丹師笑著應一聲,朝厲引危說:“公子,冒犯了,請你將手伸過來。”
檢查的過程並不太容易,因修士皆不喜旁人的靈力進入自己的身體,且厲引危的修為比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