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蘭對嚴青菊將要成為世子妃什麼的,一點也不羨慕,雖然老夫人在她耳邊嘮叨過一陣子,但她根本沒放在心上。沒辦法,見過紀顯的真容後,再加上他的臭名聲,嚴青蘭只剩下同情了。
聽著嚴青蘭對鎮國公世子紀顯的敘述,阿竹初時還聽得有些驚悚,然後便覺得好笑了。這也太誇大成份了,不過看了眼一旁身體有些發抖的嚴青菊,阿竹擔心這姑娘會有心理陰影,決定稍會和她談談心。
三個姑娘才說了會兒話,便有全福太太帶人進來,要給嚴青蘭上妝了,阿竹這兩人只能讓位置。
呆了會兒,阿竹讓人將她特地給嚴青菊帶來的新婚賀禮送上後,便離開了。房裡一片鬧哄哄的,她們留在這兒幫不上忙,反而有些礙手礙腳的。特別是阿竹這王妃的身份,太撐場面了,那些嚴家的姑娘都沒法呆了。
吉時到來後,嚴青蘭終於被送上了花轎。
阿竹站在遠處看了看一襲新郎官衣裳的林煥,是個極有朝氣的憨厚少年,雖然並不算得上是個大帥哥,但也是個五官周正英氣的少年,在眾人的笑鬧聲中,傻笑著迎接他的新娘離開。
直到迎親隊伍離開,阿竹方回頭看向神色怔然的嚴青菊,發現她眼裡流露出的羨慕,笑了笑,拉著她去了靜華齋。
靜華齋是姑娘們讀書的地方,等嚴青菊出閣,這裡便要封存起來,等到下一代的姑娘們成長起來。嚴家下一代已經出生了,嚴長松和阮氏成親幾年,已經育有一兒一女,以阮氏的生育功能,可能會繼續生孩子。
丫鬟上了茶點後,便退到屋外守著。
桌上的小香爐裡青煙嫋嫋,空氣中有暗香浮動,隱隱是蘭花的香氣,十分清雅迷人。
阿竹喝了口茶,看向嚴青菊,發現她似乎變得更沉默了。原本因為庶女的身份就是個沉默的人,而當她和鎮國公世子的婚事定下,她顯得更沉默了,單薄的身子看起來也像個小女孩兒般——當然,比起阿竹來,她還是比較具少女的韻味。
“小菊最近過得怎麼樣?”阿竹問道。
“挺好的,多謝三姐姐關心。”她微笑道。
阿竹伸手在她額頭彈了下,大咧咧地笑道:“難道連我也不能說麼?”
嚴青菊沉默了下,方道:“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我見過鎮國公世子了……不是二姐姐說的那次,而是最早的時候,就在五月份那會兒,鎮國公世子被皇上從西北營召回宮時。我……”想到當時那種可怕的煞氣、壓迫,她的身子又抖了下,幾乎有些恐懼。
阿竹發現她剋制不住的恐懼,趕緊將她摟進懷裡,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冷靜下來。
好半晌,嚴青菊方恢復正常,方道:“他透過我爹,來家裡見過我,問了我幾個問題,便將親事定下了。”說罷,她滿眼落寞,即便知道父親不重視自己,但做出這種事情,仍是讓她有些難受。
阿竹素來知道自己那四叔就和祖父一樣渣,沒想到渣到這程度,收了些好處,迫不及待地將女兒推出去賣了,心裡有幾分惱火,決定下次回來便去和老太君說道說道,讓祖父和四叔將從鎮國公府那兒收到的好處統統拿出來給嚴青菊當嫁妝,一分都不留給他們。
“事已至此,不嫁也得嫁了,我會習慣的。”嚴青菊收拾好了情緒,朝頭朝阿竹軟軟地笑著,笑得阿竹心都軟了。
這妹子乖巧時真是太招人喜歡了。
阿竹握住她的手,慢慢道:“這段日子我讓人打聽過了,紀顯在鎮國公府的處境不好,你嫁過去後,小心一些,彆著了道。紀顯應該也明白自己的處境,他需要有個人能在內宅中能幫到他,如果你能做到,與他同一陣線,他必定會高看你,尊重你,等到他真正繼承國公府,你們的日子也不會太差。”
嚴青菊點頭,這些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