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嚎那麼一嗓子來抗議,起初阿竹不知道他在發什麼脾氣,見他好端端的突然哭時,還無措擔憂了好一會兒,直到有經驗的奶孃在溫暖的室內鬆了襁褓,沒有系那麼緊,阿竹才明白真相。
胖兒子變得活潑了,於父母而言也變得好玩了,至少阿竹夫妻倆每日在府裡都要玩一玩胖兒子,在他躺在炕上努力翻身時,直接一根手指頭戳過去,破壞他的翻身大計,直到將莫名其妙翻身不成功的胖兒子弄得哇哇大哭,才抱了起來哄。
當然,以上的事情不是阿竹做的,而是陸禹時常乾的一項消譴。
每次胖兒子哭時,阿竹就要生氣,而那位惡劣的王爺還一副高冷的男神範兒,表示他其實很無辜的,是孩子自己愛哭,不關他的事兒。
阿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促狹的,也喜歡逗胖兒子,但發現和那位王爺一比,這位才是個狠的,連兒子都能將他玩到哭。而且讓人感覺到違和的是,他能端著那副尊貴又優雅的模樣,逗哭兒子後,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哭,好像孩子是自個莫名其妙地哭一樣。
怨不得何澤總在私底下說他的主子是個多少惡毒的男人,小時候就喜歡逗著當時還是個胖妞的王妃,現在便喜歡逗是個胖糰子的兒子。
這日,春雨又沒完沒了地下了一天,阿竹剛從廚房回來,便聽到了胖兒子的哭聲,拎著裙裾有些溼的裙子快步進來,便見到陸禹坐在炕上,懷裡抱著哭得臉都紅了的胖兒子,顧不得衣服溼便將披風脫了,然後坐過去抱住胖兒子。
“怎麼哭了?是不是王爺又欺負豚豚了?”阿竹邊哄胖兒子,邊譴責某位王爺。
“那麼愛哭,一定像你!”陸禹哼了聲,看著正將腦袋往阿竹懷裡拱的胖兒子有些兒不爽。
阿竹摸摸胖兒子的腦袋,哄了幾句後,見他像只小豬一樣拱著自己的胸,便知道他餓了,微側了下身子,解了衣襟喂他。聽到陸禹的話,忍不住反駁道:“王爺這話錯了,兒子明明就長得像你,母后和母妃都說像你!”
他瞥了她一眼,扭頭看書去了。
這會兒輪到阿竹笑嘻嘻的了,瞅著他繼續笑,就算他只用後腦勺對著她也沒生氣。
阿竹會這般歡樂,也是有原因的,她終於知道這位王爺的小怪癖了,竟然是個臉盲症患者。這還是上回豚豚滿月時他喝醉了酒表現出異樣,爾後又有幾次似乎不太高興兒子長得像他,阿竹心裡越發的懷疑,最後去和耿嬤嬤東拉西扯地扯了一堆後,耿嬤嬤也不知道基於什麼原因,隱晦地提醒了句,終於讓阿竹解開了疑惑。
臉盲什麼的,她以前也遇到過一些人有或輕或重度的臉盲症,在醫學上稱為“面孔遺忘症”,而且有研究發現,在她那世界裡是極為普遍的存在,全球普遍都有。症狀有二種:一為患者看不清別人的臉,二為患者對別人的臉失去辯認能力。
陸禹應該就屬於第二種。
當然,陸禹的表現太優秀太正常了,若是沒人說,估計沒有人能知道他還有這點小毛病,對他的生活及識人上沒有任何的阻礙。要辯識一個人,並不完全需要在長相上來辯識,氣質、高矮、胖瘦、談吐、舉止、衣著……都能讓他輕鬆識別一個人的身份,未給他帶來過什麼麻煩。
至於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他堂堂當朝親王,也不必去記什麼,自有人為他記下。而且他記憶力驚人,觀念力敏銳,總能發現旁人沒發現的細節,使得他比正常人還自如,別人還未反應過來,他心裡已有定數,可怕到極點。
所以,即便他有這麼點毛病,在阿竹看來,也是小事一件。而且誰說他認不出人來?他不是能認出自己麼?這個認知讓阿竹不禁有些臭美起來,突然明白當初為何他要娶自己的原因,固然有兩人自小認識的情份在,也有她是他能認出來的原因。
對此,阿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