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此程度。”這種諄諄教誨、鉅細靡遺地相詢愛護,簡直是對女兒一樣。
父親的意識讓嚴祈文忍不住洞腦大開了。
嚴祈華卻深思起來,他在殿前行走時見過這位少年王爺幾回,那少年看起來就像位矜貴清傲非常的皇子,卻又極得皇帝喜愛,甚至恩寵太過,無一皇子能出其右,也將他架在風浪尖一般,成為所有皇子的目標,眾矢之的。按理說端王的處境理應是十分危險方是,但他卻偏偏每次皆能化險為夷,除了為人比較清高倨傲外,並無其他讓人垢病之舉,甚至各方面皆是極優秀的,有成為太子的資格。
皇帝年事已大,大皇子年紀已有三十來歲,為了社稷之事,應該早早定下太子方是,人人皆道皇帝如此疼愛端王,定然會封其為太子。可這也只是眾人猜測,皇帝一直將提議封太子的摺子留中不發,甚至為此而發落過幾位朝臣,久而久之,再也沒人再提這事,但大多數人心裡已經認為皇帝心中的太子人選定然是端王。
想罷,嚴祈華不禁嘆了口氣,看了眼眨巴著眼睛,神色清明而純稚的阿竹,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既然端王殿下送了你棋具和棋譜,你便好生收藏著,別弄壞了。”
阿竹被自家大伯難得的笑容驚到了,小心地應了聲是。
“好了,阿竹今天出去了一天,應該也累了,祈文你帶阿竹回去歇息吧。”嚴祈華直接趕人了。
嚴祈文見他臉色又恢復了嚴厲,雖然還有些話想要和他抱怨一下,但見他端茶了,只能懨懨地帶阿竹走了。
“阿爹,我累。”阿竹叫道。
嚴祈文便將阿竹抱起,肉乎乎的,還泛著果香味兒,心裡一片柔軟。
阿竹扯了下他的美髯,附到他耳邊道:“阿爹,興許阿竹不用進宮了呢。”
嚴祈文微訝,卻見女兒朝他笑得燦爛,轉眼便想到了端王今日莫名其妙的舉動,若有端王橫插一杆,指不定阿竹確實不用進宮陪伴福宜公主了。隨著皇子們年紀漸大,而且因為皇帝對端王非一般的寵愛,皇子間開始互相傾扎,皇宮是去不得的,他們嚴家並不需要趟這渾水。
莫非端王也贊成阿竹不進宮?
回到柳氏那兒,阿竹蹦蹦跳跳地撲到柳氏那兒,讓人將端王送給她的棋具呈給柳氏瞧,說道:“阿孃教我學棋,咱們一起手談。”
柳氏被她蹭得心都軟了,笑著應好,見那棋具精美非常,竟然是用溫潤的玉石所制,驚訝極了,聽得是端王相贈,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夜晚,阿竹因為一天時間都繃緊了精神,累得倒頭便睡,沒有聽父母壁角。也不知道夫妻倆夜話了什麼,第二日起床時,柳氏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淡然之態,神色如常地打理著父女倆的起居,沒有任何異常。
阿竹扼腕,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讓她睡過頭了,以後等孝期一過,她被移出父母的居室,想要這樣聽壁角的機會就沒了。
用過早膳便去給太夫人請安,屋子裡又坐滿了人,連一直躲在書房裡賞畫逗鳥的嚴老太爺也來了,一屋子的人看起來和樂融融。
“竹丫頭快給祖父說說你昨天進宮的事情。”嚴老太爺笑呵呵地拉著阿竹說道,“聽西府的人來說出宮時你們還遇到端王的車駕,和祖父說說端王殿下叫你去幹什麼?說得好,祖父送你幾副前朝大師的丹青如何?”
連他最愛的丹青筆墨都捨得拿出來,可見老太爺對昨日阿竹的行蹤極感興趣的。
“能幹什麼?”太夫人卻悠悠地道:“估計端王是因為救過竹丫頭一命,恰巧遇著了,便叫她過去詢問下她的身子情況罷了。她小人家的,沒在端王面前出了錯就是極好了,還能如何?”
嚴祈華和嚴祈文斂首坐在下方,並不插話。
阿竹瞧得分明,也聽出太夫人那話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