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一聲。
阿竹略微滿意,王府裡的人就是這點好,不會隨意地揣測主子的心意,也不會因為覺得奇怪而規勸多嘴什麼,很儘自己的本份。
“還有,王爺在宮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你使個人去宮裡瞧瞧,若是情況不對的話,也不用打探了,直接回來罷。”阿竹吩咐道。
方荃微微一笑,說道:“王妃放心,屬下省得。”
待方荃下去,阿竹見胖兒子眯著眼睛吐泡泡玩兒,擔心他玩著玩著又嗆著自己,便抱著胖兒子起身,在室內慢悠悠地晃著,哼著不知道什麼調子的歌謠哄他入睡,邊想著近來發生的事情。
當時遇襲早產時,她也想過估計是陸禹接手江南鹽政之事引起的眾怒,使得有人將怒氣發洩在她身上,心裡雖然惱火怒恨,卻也能理解。後來從陸禹那兒得知下手的人是齊王時,阿竹簡直是不可思議,然後想到這些年來齊王乾的事情,也隱約明白他過於心急了。
當年陸禹在平叛荊州時遭暗算失蹤,後來阿竹方從朝堂上的事情得知,這其中有魏王和齊王的手筆,是以當時承平帝方會那般震怒,直接尋了個藉口,下令將這兩個兒子直接圈禁在王府裡,砍了他們的勢力。直到太后病體有恙,開口求情,承平帝是個孝子,在將兩個兒子圈禁了一年後,放了出來。
經此一事,魏王顯然受了極大的打擊,開始修身養性起來,對朝堂上的事情也不如以往般熱衷關心,表現出一副為戀權柄的模樣,整個人從銳意十足變得消沉平淡。齊王雖然也有些影響,但卻沒有魏王的消沉,只是也懂得了修身養性,收斂起自己,開始低調起來。
由於兩位王爺的前車之鑑,其他的皇子也開始低調起來,除了一直作死的康王、病弱的靖王、腿有疾的平王,便只剩下了周王、秦王、端王三位在朝堂上開始嶄露頭角,不過周王性情過於綿軟,承平帝有些不喜,更是凸顯出了秦王和端王。
這些年來,隨著兩位皇子進入朝堂的時間越長,積累的勢力越多,形成對峙局面時,原本朝臣以為未來的儲君一定會是兩位皇子中的其中一位時,誰知道承平帝又刷了大夥一把,將年幼的十一皇子封了代王,一副放在身邊當作下一代儲君百般寵愛教養的模樣,又弄得大夥兒都疑惑了。
皇帝飄忽曖昧的態度,使得所有朝臣勳貴都不敢輕易站隊,就這麼看著,直到江南鹽政案爆發,端王和秦王兩人被派往江南後,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使朝堂更變得錯宗複雜起來。
阿竹知道自己作為端王妃,有自己的責任,而且她懷孕的訊息傳出,屆時只要生下兒子,陸禹有後,於他的地位更鞏固。
齊王一直覬覦著那個位子,或許在他眼裡威脅性最大的便是那位十弟,特別是在端王妃傳出孕事後,越發的心急了,於是在陸禹去奉命下江南插手江南鹽政之事,正好有了藉口動手。屆時若是端王妃出事,人們也只會以為是陸禹插手江南鹽政引起的眾怒,方讓人暗算了,如此也可以轉移人們的視線。
阿竹深深地嘆了口氣,心裡那股怒火恨意依然未消,不過看到懷裡睡著的胖兒子,眸色柔和了下來。
她一點也不同情齊王的下場,他既做得出,便會想到事情爆發後的結果。陸禹又不是吃素的,吃了那麼個大虧,顯然不會放過他,可惜皇家沒有殺兒子的習俗,承平帝氣怒之下,方將他譴去就藩,這輩子就算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也甭想回來了,將來不管他以什麼原因離開封地,皆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昭萱郡主當時說估計到時候會委屈了她,因為齊王所做的事情揭發後,皇帝絕對不會殺兒子的,最大的懲罰不過是如此了。阿竹早有預料,所以也並不覺得委屈什麼。
對於齊王而言,最大的報復大概便是求而不得罷。
只是,她現在有些擔心陸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