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他為何能認出自己呢?當然她先前是臭美了點兒,但也沒盲目自信,既然他能認出她的長相,那麼也應該能認出旁人的,若是有一天再出現個能讓他認出來的女人,不知道他會不會再迎進府裡來……
想到這裡,阿竹心裡不舒服了,看他的目光也有些危險。
陸禹十分敏銳,很快便發現她的眼神不善,問道:“怎麼了?”他沒得罪她吧?最多剛才將兒子弄哭罷了,她也不是沒見過。
阿竹低下頭,看了眼正在努力喝奶的胖兒子,抬頭又朝他笑了笑:“沒事。”
沒事才怪!
陸禹對她的瞭解頗深,恐怕她眼睛轉一轉便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了,可以說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掌控。不過看她此時的模樣,便知道還有後招,是以也沒再追問,繼續看自己的書,想著朝堂上的事情。
承平帝病體微恙、周王代替皇帝祭祀的訊息傳來,陸禹絲毫不覺得奇怪,沒有周王也有其他王爺,周王還在刑部裡查著去年秦王、端王回京時遇襲的事情,直到現在仍未有個準確的訊息,只知道有東瀛人摻和了進來。
如此也可見周王的辦事效率,當然,此事估計也查不出什麼來了,且都過了這麼久,大夥也忘記了,成了一宗未查明的案件。
至於私底下,人們從中得到了什麼訊息,那又另當別論了。陸禹這兒也得到了更多的訊息,心裡早有數,刑部的人查不查明也無關緊要了。
所以,周王被任命去主持祭祀禮,在很多人看來,承平帝果然此舉很有深意,彷彿在下一般很大的棋。
在想著這些的時候,陸禹的目光又轉到了正在哄孩子的阿竹身上,目光微微深邃。
到了晚上就寢時間,陸禹剛躺在床上,不用他去纏人,某人就直接翻身壓在他身上,雙手扯著他的衣襟,禁止他動彈。
溫香軟玉在懷,男人不做點什麼就枉為雄性動物了。況且飽暖思那啥欲,陸禹覺得不能虧待自己,手很自然地摸上她的小腰,在腰帶上扯了扯,然後滿臉黑線地發現,他這小王妃竟然將腰帶的結打死了——能不能別這麼囧……
“禹哥哥,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阿竹柔聲細氣地說,順便在他下巴親了下。
“能拒絕回答麼?”陸禹雙手忙碌著解那腰帶的死結,邊慢悠悠地問道。
“不能!”
廢話了幾句後,阿竹將下巴抵在他胸膛上,與他氣息極為相近,問道:“你當初怎麼認出我的?難道就因為我胖?這世界上胖的孩子又不只我一個。”
“大概是因為你當時咬了我一口。”陸禹回答道。
“……”能不能別翻舊賬了?她都沒印象自己幾時咬了他。
“當然,我也將你不小心拽下床,磕破了你的腦袋,留了道傷痕。”他說罷,伸手摸上她的額頭,那疤痕隨著她的成長,五官長開後,越發的淡了,已經不需要再用劉海遮起來。
阿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腦袋猛地抬了起來,並且直接坐起身,就坐在了他腰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黑髮披散在枕上的美男子。
陸禹回視她,帳內燈光昏暗,那雙鳳眸透著溫柔的色澤,與平時的清冷大相徑庭。
半晌,阿竹又趴回去,同時輕輕地捶了他胸口一記,聲音有些怒意:“我還以為是當時在逃亡時磕破的,沒想到是你……你真是太惡毒了,竟然不告訴我真相,還讓我以為自己咬了你,對你滿懷愧疚……”
雖然是自己不小心咬了他,他才會拽自己下床磕破了腦袋,但這樣也算是兩清了吧?可是這男人從來不說,而且縷次不要臉地舉起手腕的那道淺淺的牙印來告訴她,她曾經對他做過什麼事情。真是……太惡劣了。
“對,我就是這麼惡毒!”陸禹聲音帶笑,隨意地道,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