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家裡還有兩個因為女兒出嫁更不適應的一大一小的男人,柳氏最後只能打起精神來,先將那兩個男人穩住再說。
母女倆又敘了好一會兒話,阿竹知母親關心自己,便將這幾天的事情敘說一遍。柳氏細細傾聽,知她沒出什麼意外,宮裡的皇后及貴妃面上對她也過得去,終於安下了心。
正說著,便聽到門口響起了聲音,母女倆抬頭望去,便見到嚴青蘭的臉探了出來,隨之還有一張柔美的瓜子臉。兩人對上柳氏的目光,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嚴青蘭仍是活活潑潑地跳了出來,討好地道:“二伯母,咱們想和三妹妹說些話兒,您能放行麼?”
嚴青菊也一臉期盼地看著她。
柳氏雖然還想叮囑女兒一些事情,但想著來日方長,這會兒嘮叨來嘮叨去也說不了多少,便閉了嘴,笑道:“好了,知道你們姐妹幾個感情好,去吧。”
嚴青蘭高興地跑了進來,拉著阿竹便像風一般颳了出去。
廳裡的人還未離開,見到嚴青蘭沒大沒小的樣子都嚇了一跳,老夫人臉色有些難看,鍾氏則暗暗擔心,阿竹現在是王妃了,身份不一樣,也不知道會不會怪罪。
三人如同往常一般去了靜華齋,剛坐下後,嚴青菊摟住阿竹的一邊手不放。
嚴青蘭磕著瓜子歪首打量了下阿竹,笑道:“當了王妃感覺就是不同了,剛才可真是威風。”嚴青蘭眼裡的威風便是連老太君都得坐在他們夫妻下首,讓她震撼了下。
阿竹笑道:“威風什麼?再威風不也被你拽到這兒來了麼?等你出閣的時候,說不定我還要回來看你出閣給你撐面子呢。”
阿竹這話真是說得嚴青蘭如沐春風,特別愛聽,高興地道:“到時候你不來,我可不依,直接鬧到端王府去!”
“敢不去麼?免得被個潑婦鬧到王府,我面子都沒了!”
“討厭鬼!誰是潑婦?”
嘻嘻哈哈的笑鬧中,剛回來時因為身份有別而生出的那點隔閡很快便沒了。
嚴青菊拉著阿竹的手道:“三姐姐,過幾日是我的及笄禮,你會回來的吧?”
看這姑娘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眼下的痕跡十分明顯,顯然這些天沒有睡好,阿竹心中一軟,便點頭笑道:“自然。”
想到嚴青菊及笄後,該說親了,也不知道家裡屆時會為她挑選哪戶人家定親。雖然說老太君不會坑她,但是阿竹擔心祖父和四叔嚴祈安坑她,她是出嫁女,不好插手孃家的事情,屆時再看看罷。
“姐姐!”
正說著,一道聲音響起,阿竹轉眼便見胖弟弟喘著粗氣一路小跑過來了,到了面前就要像過去一樣一把扎到她懷裡,不過想到他現在是大人了,又正了正臉色,正欲要正正經經地給幾個姐姐行禮時,已經被阿竹一把摟進了懷裡。
“姐姐,我長大了!”胖弟弟臉紅地叫著,不過只是意思意思地掙扎了下,沒有離開。
阿竹摸摸他的小肥臉,胖弟弟和她當初一樣,八歲看起來像六歲,加上胖乎乎的模樣,胖萌胖萌的,偏又愛裝大人樣,大人們特別愛逗他。
阿竹拉著他坐下,笑道:“胖胖這些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聽爹孃的話?”
胖弟弟撇了下嘴,說道:“姐姐,我才不叫胖胖,我叫長槿。”然後嘟噥了句眾人聽不清的話,便見他認真地問道:“姐姐,王爺對你好不好?”
“自然是極好的。”阿竹笑眯眯地道,又掐了下胖弟弟的小肥臉。見他雖然仍是有些憤憤然,但沒有做出什麼幼稚失禮的事情,顯然已經接受了她嫁人的事情,看來這些天母親沒少為胖弟弟做心理準備。
胖弟弟狐疑地看她,心說姐姐一定是報喜不報憂的,皇家的規矩多,後宮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姐姐看起來那麼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