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風口浪尖上的苦逼人物,端王暫時退出了人們的視線,再也不是所有皇子欲除之而後快了。所以,這會兒,連素來不會與其他王妃搞什麼妯娌聯誼的秦王妃都有心思向她丟擲橄欖枝了。
不過嘛,也不能否認先前承平帝的舉動真的挺讓人震撼的。阿竹又悄悄抬頭看了眼馬車對面的男人,發現他靜靜地挨坐在馬車壁上,光線太暗,她也瞧不出他此時的神態,只覺得這種安靜太讓她不習慣了。
突然,陸禹出聲道:“去朱雀街。”
充當車伕的何澤應了一聲,馬車又調了頭,往朱雀街而去。
“王爺?”阿竹疑惑地叫道。
“先前不是答應過你,等宮宴結束,帶你去河邊看花燈麼?”他的聲音清潤溫雅,優美之極。
阿竹聽聲辯色,發現他的心情已經恢復了,也不知道是想通了,或者是終於消化了先前的事情。不過不管如何,心裡卻是鬆了口氣。這位王爺生氣時渾身氣息凜冽,即便知道他不是生自己的氣,還是讓她有些吃不消,如此極好。
她笑著應了一聲,十分乖巧地道:“禹哥哥真好。”然後將自己挪了過去,伸出爪子去拉他的手,很快便被他的大手握住裡,嘴角勾了勾。
因為是中秋,所以今晚整個皇城解了宵禁。此時的朱雀街燈火輝煌,以朱雀街為首,連著好幾條大街皆是如此,若是從夜空中俯視,整個皇城是一片燈火輝煌的不夜城。
讓何澤將車停到一處空地,陸禹便攜了阿竹走進人群。
人群中人來人往,有年輕的夫妻,還有帶著孩子的夫妻,或者是成群結伴的友人,他們看雜耍、猜燈謎、買小玩意、吃路邊小攤……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阿竹和陸禹走在人群,很快便淹沒於人群,成為這人流中最平凡的一員。
以往看花燈什麼的,都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直接送到街市旁的客棧廂房上看便是了,阿竹還是第一次走在人群中,又驚奇又興奮,緊緊抓住旁邊男人的手不放,努力剋制著自己興奮的情緒,但不斷張望的神情仍是出賣了她的心情。
陸禹眉眼溫和,拉著她走到一處賣花燈的小攤,笑道:“你想猜燈謎麼?”
大概是燈光太好、氣氛太美,阿竹難得使了小性子,“你猜,我享受成果。”眼睛一轉,又指著燈架上掛在最上頭的一個八寶琉璃花燈道:“禹哥哥,我想要那個琉璃花燈?”
琉璃工藝雖然已經發達,但是能將花燈做成這樣,想必也是件珍品,價格不非。果然那攤販主人一聽,馬上笑道:“這位夫人,這花燈老朽可是不賣的,用來壓箱底的鎮攤之物,你們若想要,須得猜中最難的二十道燈謎才能得到,已經有很多文人書生嘗試過了,最後皆鎩羽而歸。你們確定要試?”
阿竹頓時有些躊躇了,若是這位王爺沒猜出來,可不是很丟他的臉?到時她的這個始作俑者……估計下場會挺慘。正準備找個藉口推了時,何澤已經上前付了燈謎的錢了,攤販老闆忙去將旁邊掛著的燈謎取下來。
陸禹低首看她,捏了捏她手掌心的軟肉,笑道:“既然你喜歡,便去試試罷。我讀書雖然不多,但也有幾分機智,嘗試一下也沒甚。”
阿竹一瞬間只能擺出一副囧囧有神的表情看他,什麼叫“讀書不多”?若是連通讀了御書房大半的藏書,還有天下最有學問的大儒教導的皇子都叫“讀書不多”,那天下間的讀書人都該羞憤自殺了。
再看何澤,這位逗比的侍衛一臉興奮,顯然對他的主子十分的信任,讓阿竹心裡莫名也產生一種信任之感。
猜燈謎的過程就不一一贅述了,當花燈老闆一臉便秘地取下那盞八寶琉璃燈時,阿竹歡歡喜喜地接過,興奮得拽住陸禹的手直跳,看他的目光十分的崇拜。這些燈謎涉及的範圍太廣了,有四時節氣,還有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