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伕姓孫,大夥都叫他孫伯,以前曾是個莊子的車把式,後來被柳氏調到了府裡給二房當車伕。這些年來阿竹每回去公主府,都是由他駕車過去的,也算得上是二房的心腹了。阿竹覺得,端王心思那般慎密之人,應該不會這般大大咧咧地留下這麼個隱患,定然是有所依仗。
果然,到了靖安公府後,孫伯什麼都沒說,在阿竹下車時還咧著嘴憨笑道:“姑娘安心進去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奴才省得的。”
阿竹道了聲謝,便在來接她的丫鬟婆子簇擁中回了府。
柳氏已經等很久了,主要是見下雨了,擔心女兒回來要被淋雨,多少有些擔心。女孩子家不同男人,這種天氣淋了雨,受了寒不說,容易留下什麼體寒宮寒的毛病,於未來子嗣不利不說,以後老了還有得罪受,自然擔心極了。
等阿竹回來,發現她身上穿的衣服並非出門時穿的,不禁愣了下,然後緊張起來,趕緊拉住她有些冰冷的手道:“怎地換了身衣裳?在哪兒換的?是不是淋雨了?最近可能會有好幾場雨,你莫要再出門了,等雨停了再去探望郡主也不遲。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既然下了雨,便等雨停了再回來也不遲,你以前也不是沒在公主府留宿過,情況不同,也不必計較那等虛禮規矩了……”柳氏從來是懂得變通的人,說出來的話也與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