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眼眶有點兒紅,心裡莫名的有些委屈。
外頭的天氣因為下雨而顯得陰沉,但室內點了蠟燭,光線十分明亮,他自然也看到了她眼眶微紅的樣子,那雙明亮的眼睛微垂著眼瞼,漂亮的嘴唇微微抿著,顯得有些倔強的脆弱。
真是個精緻到脆弱的小傢伙,彷彿稍微用力就會弄壞了似的。陸禹的力氣不由放輕了許多,差點兒忘記了某人先前是如何勇猛地爬牆的情景。
陸禹將她抱出了屏風,便吩咐人準備熱水,親自將她抱進了淨房。
阿竹此時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兩輩子加起來,她從來沒有一次這般丟臉過!一定是上天懲罰她上次將嚴青蘭嘲笑得太狠了,終於應驗了嚴青蘭的詛咒,她現在也丟臉丟大發了。
甲五已經帶著幾個美貌值在平均水平上的丫鬟等著了,面上帶著得體的微笑,十分刷存在感。
端王府的下人工作效率可以說是滿分,阿竹被幾個漂亮的丫鬟接了手後,小胳膊根本拼不過彪悍的丫鬟,幾下便直接將她剝光了。而且她們顯然極有經驗,比起無知的——或者說從來不會關注這種東西的男人,她們已經知道了阿竹現在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了,知道不宜泡澡,便讓她坐在一個小凳子上,用小木盆盛著適中的熱水往她身上澆,手上還抹著舒緩精神的香油為她按摩搓洗……
和自己那些丫鬟一比,阿竹覺得端王府的丫鬟的伺候人的功夫直接將鑽石她們秒成了渣。這簡直太享受了,她覺得自己會墮落的。
這邊阿竹反抗不能,被幾個丫鬟看光光了來了個全身清理護理,那邊陸禹也很快便去另一間淨房沐浴,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過來。
陸禹坐在被人重新換了張褥子的榻上,問道:“她如何了?”
甲四沏了盞清茶過來,聽到這話後,臉上的表情有些異樣,特別是想到還被拘在偏廳裡喝茶的大夫,回答道:“嚴三姑娘沒事,只不過是來了癸水!”
陸禹端起茶盞的手頓了下,便擺手讓丫鬟退下。
過了一會兒,阿竹被搓洗得臉蛋紅潤、穿著一身合身的衣裙出來了,某些問題也在能幹的數字丫鬟們的幫助下解決了。洗過一個熱水澡,又處理了不受歡迎的大姨媽,穿上暖暖的衣服,連帶心情也好了起來。如果能忽略肚子隱隱傳來的脹痛就更好了。
雖然心情已經好了,但見到陸禹時,她心裡苦逼得不行,面上只好作出一副正經相,但是無論如何,仍是止不住那種尷尬之感。
“這次又多謝王爺了!”阿竹恭敬地施了一禮。
陸禹指著旁邊隔著小案桌的位置示意她坐下,然後便有一名丫鬟端了碗紅薑糖水過來。
聞到那股子姜味,阿竹直覺想扭頭,但沒這膽子。窺了他一眼,阿竹端了起來,發現溫度適中,便捧起來小口小口地喝著,邊喝邊思索今日的事情。
無疑的,這裡不是端王府,應該是端王府的一處私產。而她今日會在公主府後院的小巷子裡遇到端王,怎麼感覺都太湊巧了。那條巷子都是公主府的範圍,平時除了巡邏的官差,一般不會有什麼人行走,阿竹已經算好了官差巡邏的時間及頻率,雖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卻能保證絕對不會有人來得這般巧合。巧合一多了,總會變得不那麼巧合了。
喝完後,阿竹便放下了碗,自有丫鬟過來收拾了碗出去。
阿竹用帕子按了按唇角,正色道:“王爺今日怎麼會在那裡?”
“你說呢?”陸禹反問。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若是知道答案的話,好像很可怕的樣子!
識趣的阿竹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心情極為低落地問道:“何哥哥回來了沒有?”
“沒有!”
阿竹咬著唇,板著腰桿坐在那裡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