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心頭微涼,頓時有些不敢看寧遇洲的臉色。
帳篷裡靜悄悄的,無人說話。
寧平洲抬頭,看向坐在上首位置的寧遇洲,他懷裡抱著一個白玉花盆,花盆裡種了一株兩寸高的幼苗,看不出是什麼品種的靈草,他身邊的案几上趴著一隻比巴掌略大的小兔子,兔爪子抱著一顆靈丹,時不時地舔一口,連舔邊看著人。
寧遇洲,花盆,幼苗,兔子……這組合實在怪異。
孫弘茂癱坐在地上,微垂著臉。
他的臉色蒼白,身上的氣息混亂不堪,寧平洲略略一看,發現他的靈竅竟然被毀了。
靈竅被毀,修為全無,相當於一個凡人,再也無法修煉。
寧遇洲這手果然狠毒,只怕孫弘茂已經恨上阿九,定會反咬她一口。
“七弟,先前的事確實是阿九錯了,阿九現在過來給你賠罪。”寧平洲開口,暗暗推了下妹妹。
寧瑤珠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但想到可能已經身死的聞翹,又有些氣短,小聲地說:“七哥,對不起,我沒想到孫弘茂當時會做那些事。”
孫弘茂抬起一張慘白的臉,怨毒地看著寧瑤珠,呵呵地笑一聲,陰陽怪氣地道:“九公主,當時情況緊急,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麼,會被那隻妖獸殺死。我也是一時情急,況且我這樣也是為了你,你不是一直很討厭七皇子嗎?認為七皇子是個廢物,卻總霸佔寧氏的資源,正好可以趁機殺了他……”
“閉嘴!”寧平洲厲聲喝道,瞪向孫弘茂,“這是我們寧氏的事,同你這外人何干?縱是我寧氏弟子之間有什麼齟齬,我們自己也會私下解決,何須你一個外人來操心?”
孫弘茂被這一搶白堵得啞然。
寧平洲不等他開口辯解,繼續道:“阿九是嬌縱一些,卻謹記寧氏的族規,不會擅自對寧氏族人出手。你當日不過是想要拉個人墊背,好為你們爭取逃離線會,也能討好了阿九,卻未想七弟竟然幸運逃過一劫……”
弘孫茂的行為很好理解,寧平洲自不願意讓這麼個卑鄙小人抹黑自己妹妹。
孫弘茂心頭怨恨不已,還要辯解,卻被寧平洲一一反駁,堵得他岔了氣,拼命咳嗽,怨毒地瞪著他們。
憑什麼他為寧瑤珠殺她討厭的人,最後卻只有他承受這結果?
反正他以後都不能修煉,不如拖個墊背的!
寧瑤珠被他的眼神看得駭然,不由自主地避到寧平洲身後。
寧平洲不理孫弘茂,朝寧遇洲道:“七弟,阿九誤信卑鄙小人,你要罰她是應該的,為兄並無意見。”
“五哥……”寧瑤珠震驚地看他,明明剛才還為自己求情來著,怎麼又變了?
寧遇洲一直沒出聲,慢條斯理地看著這一切。
直到寧平洲說完,他笑了下,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寧平洲兄妹:“……”
“我讓寧瑤珠過來,不是要罰她,而是告訴她,這次阿娖因她受累,我不會忘記這事。不過寧瑤珠是寧氏族人,我也不好越過長輩處置她,這事我會告訴刑律堂的長老,讓他按族規來處置。”
寧平洲臉色有些難看。
他原本是打算讓寧遇洲罰的,只要他出了氣就好,總好過按族規來辦。
哪知寧遇洲將人叫過來,卻不是為自己和聞翹出氣,那模樣更多的像看戲。
縱使寧平洲一直覺得自己沒必要和一個不能修煉的凡人計較,此時心裡也產生些微的怒氣,覺得被耍弄了。
寧遇洲沒理他,對孫弘茂說:“至於你,你欠阿娖一條命,便還給她罷。”
還?怎麼還?
孫弘茂正錯愕間,便被潛鱗衛們捂住嘴拖了下去,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寧瑤珠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