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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奇傑小心翼翼將符石上的血色泥漬清理乾淨。
等他將那些泥漬清理乾淨後, 眾人發現這符石上面的符文倒是頗為清晰, 但那塊作為媒介的符石卻不是光滑無瑕的玉石,多了幾道血汙的色澤,彷彿被血河中的血液侵染一般,給人一種極為不祥的感覺。
武奇傑皺眉, “這上面的顏色, 應該就是符石原本就有的罷?”
“我覺得不是,哪有符籙師會用沾染上其他顏色的玉石繪製符籙的?”喬樂水插嘴道。
寧遇洲頷首:“喬公子說得對,這顏色並非是符石原來的。而且這塊符石,同樣是用來鎮邪。”
聽罷,眾人倒是沒有多意外, 或許是先前在湖中那樹島遇到第一塊符石, 知道它的存在及作用後,他們心裡有種預感, 像這樣的鎮邪符石, 天之原一定不少。
既然是用來鎮邪的符石, 怎麼會染上其他色澤?
依然是由寧遇洲來讀解符石上的符文。
寧遇洲說:“它鎮壓的是一個墮入餓鬼道的惡靈, 餓鬼道的惡靈永遠無法滿足食慾, 血河裡的這些餓鬼, 就是被鎮壓在血河中的惡靈的力量所幻化。”
眾人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血河,那些餓鬼依然浮在河面上,貪婪地盯著他們, 那往外凸出的口牙一張一合, 彷彿在咀嚼食物, 醜陋又瘮人。
喬樂水暗暗吞嚥口唾沫,小聲地說:“難道被鎮壓在血河的惡靈長得像這些餓鬼?”
那長得也太磕瘮了吧。
眾人瞅著他,無言以對。
喬樂水看向擁有“靈犀目”的蘇望靈,總覺得這位蘇少主好像什麼都能知道,深不可測。
蘇望靈:“……我也不知道。”
擁有靈犀體的人,只是讓他能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真相”,但不代表他連被符石鎮壓的邪靈的模樣都能看到,他還沒辦法修煉到如此逆天的地步。
至於他會知道天之原這些妖鬼之類的存在,得益於靈瓏堡中豐厚的底蘊,來天之原前,他特地瞭解過天之原的一些情況,方才能明確道出它們的來歷及出處。
知道這塊符石的作用後,他們再看符石上那幾抹血色,心裡都有一種不祥預感。
蘇望靈看向寧遇洲:“寧公子,你覺得,這符石上的血色是……”
寧遇洲道:“若無意外,應該是被鎮壓在血河裡的邪靈為了衝破符石的鎮壓,意圖將其汙染。當符石完全變成血紅色後,便失去鎮壓之效,血河中的邪靈將會破封印而出。”
喬樂水打了個哆嗦,實在不願去想那一幕。
武奇傑和蘇望靈的臉色都有些不好,若像寧遇洲說的那樣,天之原不知會變成什麼樣,飛星大陸只怕要遭殃。
“寧公子,你覺得這符石能再鎮壓多長時間?”蘇望靈問道。
寧遇洲伸出手,指尖在符文上滑過,感受了下符石上殘存的力量,說道:“若無意外,應該還能支撐四五百年罷。”
喬樂水和武奇傑暗暗鬆口氣,四五百年比一百年長多了。
看完符石後,他們再次前行。
血河裡的餓鬼們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直到幾人消失,它們方才重新沉入血河中。
喬樂水等人能感覺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那數不清的餓鬼們的視線,彷彿要將他們的血肉咀嚼入肚,那感覺實在讓人不舒服。
離開血河後,他們又往前飛了一段路程,終於離開這片暗紅色的荒野。
前面是一個望不到邊際的樹林,眾人進入樹林後,發現這樹林非常安靜,那種安靜不是萬籟寂靜的安靜,而是一種生機全無的安靜。
明明是一片茂盛的樹林,仍是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