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是這種人嗎?我承認我嫉妒沈氏,也曾經在心裡盼著她出事,可我從未想過真的去把她怎麼樣!”
當年還年輕,沒膽子作惡,她對沈氏最大的惡意就是在背地裡咒罵她出事,可下藥害沈氏不能懷孕的事,她確實沒有做過。
她受傷地看向喬嶽山:“人家的丈夫,都生怕妻子受了委屈,你是生怕我享了福!我像騾子一樣在你們喬家打轉,一做二十年,婆婆怎麼立我規矩我忍著,妯娌怎麼給我小鞋穿我也忍著,可到頭來我得到什麼了?丈夫丈夫不疼我,婆婆婆婆不信任我,就連妯娌也擠兌我,我當初是瞎了眼才會嫁到你們喬家來!”
“越說越離譜!”喬嶽山怒。
徐氏賭氣地說道:“還不如大嫂當家的時候呢!”
沈氏當家時,二房、三房是抱成一團的,而他丈夫也謹小慎微,對她十分體貼,就連婆婆,因為太討厭沈氏而看她十分地順眼。
想想這麼多年,自己除了一點虛名與錢財,並沒有比從前過得更好。
如果沈氏還在,定不會讓溪兒遠嫁匈奴的吧……
她那麼聰明強悍的女人,不論什麼事都是有辦法的。
徐氏按住腦袋,我怎麼會這麼想?我真是急糊塗了。
夫妻倆不歡而散,喬嶽山去了梅姨娘的屋子,徐氏睡不著,去了兒子房中。
喬仲卿睜著眼,望著黑漆漆的帳頂。
徐氏瞳仁一縮:“仲卿,你醒了?”
喬仲卿虛弱地點點頭:“我醒了。”
徐氏趕忙握住兒子的手:“你感覺怎麼樣?”
“不大好。”腰部以下,全都沒有知覺了。
徐氏難掩激動地說道:“你受了傷,傷口疼,我叫人拿些止疼藥來!”
喬仲卿拉住徐氏:“不用了娘,我等下睡著了就好了,娘今日上山看妹妹,妹妹如何了?”他已從林媽媽口中得知了喬薇就是那個開荒者的事。
徐氏又氣又傷心:“她真是蛇蠍心腸啊,她把所有賬都算到了你妹妹頭上,一味地刁難你妹妹,你妹妹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我讓她放過你妹妹,她卻叫我拿大房與她孃親的嫁妝來換!誰告訴她她孃親有嫁妝了?她是怎麼知道這一回事的?”
喬仲卿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冷光:“怎麼知道的不重要了,眼下怎麼把妹妹救回來才是正經。她早已不是喬家人,還奢望喬家的東西,天方夜譚!”
徐氏擦了淚:“可她孃親的嫁妝……”
“她孃的嫁妝也是喬家的,她憑什麼動?”想到什麼,喬仲卿又道:“對了娘,你去山上有沒有再看見大伯?”
徐氏蹙眉:“沒有,兒子,你大伯真的活著嗎?不是娘看花眼了?”
喬仲卿語重心長道:“娘,鬼是不會受傷的。”
所以那個男人……真的是喬崢?徐氏的太陽穴突突突突地跳了起來,喬崢真的回來了,靈芝堂的人還把喬崢打傷了,這傳出去……她豈不是死定了?
喬仲卿寬慰她道:“娘先別擔心,他被重傷了頭部,能活過來的機率不大,只要他不能開口說話,就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我們一口咬定是個冒牌貨就是了。”
徐氏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實沒在別墅看到喬崢的影子,也不知是死了,還是病著:“不說這個了,你妹妹那邊我來想辦法,你可還記得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喬仲卿搖頭:“太暗了,我沒看清。”
徐氏猶豫了一下,擔憂道:“兒子,你在京城,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喬仲卿道:“娘是知道我的,輕易不與人交惡。”
那就真的是青樓那幾個人乾的了?徐氏心口發堵:“你怎麼能跑去那種是非之地?你難道不清楚萬一被人發現的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