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他可真怕對方會賴上他呢,幸好,幸好,是個正直的。
“我沒事,你怎麼了?”關師傅問。
男子艱難地站起身來:“沒什麼,得罪了。”
語畢,邁著受傷的身子,朝著被扔出來的地方走了過去,與喬薇擦肩而過時,喬薇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與關師傅一樣,喬薇也險些以為對方是來碰瓷兒的,可看樣子,對方是真的出了不得已的事。
喬薇的目光追隨著少年一路望到了藥房,定睛看了看上頭的牌匾,靈芝堂。
呵,又是這黑心的藥房。
周圍漸漸站滿圍觀的百姓。
靈芝堂的掌櫃與幾名打手凶神惡煞地站在門口,少年看向他們,眼底毫無懼色:“你們有本事打死我,否則我今天一定要為我大哥討回公道!”
“什麼公道啊?”
“靈芝堂又出事了?”
人群裡出現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靈芝堂的掌櫃哼了哼說道:“你大哥死了才抬進我們靈芝堂,居然怪罪我們靈芝堂沒把你大哥醫好!”
少年咆哮:“你胡說!我大哥進去的時候明明還有一口氣!是你們的大夫不知給我大哥紮了什麼針,把我大哥活活扎死了!”
掌櫃厲聲道:“我們靈芝堂自開診以來,從未出現過治死人的事情!我家老爺醫術高明,救治了匈奴王子,如今被封為永恩侯,一些眼紅的人坐不住了,想來打擊我們老爺了,這才想瞭如此齷齪的法子栽贓陷害靈芝堂!大家不要被他騙了!我們靈芝堂是全京城最高明的,我們絕不可能無緣無故治死人的!”
少年紅著眼圈道:“我大哥屍骨未寒,你這樣昧著良心說話,不怕遭報應嗎?”
喬崢下了馬車,把擠到女兒身上的陌生人隔開:“怎麼了囡囡?”
喬薇沒理靈芝堂的醫療糾紛,在她看來,靈芝堂這種黑心藥房,會做出這種事來根本不足為奇,她指了指一旁的巷子:“你看。”
巷子裡鋪著一張草蓆,席上躺著一個男人,應該就是男子口中被靈芝堂治死的大哥了。
喬崢護著女兒來到巷子,先蹲下身探了探他脈搏,確實沒有了,又摸了摸他心口:“心口是熱的,應該還有救。”
喬崢放下藥簍,從中取出一包消毒過的金針,扎入男人的幾處大穴:“他胳膊上有刀傷,需要及時清洗縫合……”
話音剛落,就見喬薇已取了他的酒囊,倒出烈酒,撕開男人的衣裳,在傷口上有條不紊地清洗了起來。
“可有針線?”喬薇問。
“有,在簍子裡。”
喬薇摸到了針線盒子,用酒消毒了細針,開始給男人縫合傷口。
傷口長達三寸,縫了足足二十針。
另一邊,喬崢搗碎了接骨草,塗抹在縫合好的傷口上。
接骨草可治跌打損傷,有去風溼、通經活血、解毒消炎之功效,雖比不上金瘡藥,應急是夠了。
父女倆默契十足地搶救完男人,男人的胸口猛地吐出一口氣來,咳嗽著,弓起了身子。
少年聽到了大哥的咳嗽聲,面色就是一變,撒腿跑了過來:“大哥!大哥!”
喬薇攔住他:“你大哥還很虛弱,你最好不好刺激他,也別動他。”
看熱鬧的百姓追著少年圍了上來。
“誒?不是說死了嗎?怎麼又活了?”
“是啊是啊,剛剛靈芝堂的掌櫃親口說人是死了才抬進他們靈芝堂,你們瞧,人家現在醒了。”
百姓的議論讓靈芝堂掌櫃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撥開人群,走進巷子。
少年抓住喬薇的手臂,激動地說道:“是你們救了我大哥?”
喬薇神色無波道:“要收診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