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實在不可思議,當時我都不敢相信……”
“母親……醒了?”薛崇訓瞪圓了眼睛問道。
宇文姬搖頭道:“沒有,但是如果停止服用玉清道姑配製的丹藥,應該會很快甦醒,因為我確診脈象恢復正常,她的身體已無大礙。”
薛崇訓先是驚喜,瞬息之後情緒變得複雜起來,意識到太平公主醒來將可能會讓權力格局重新面臨動盪。
“你告訴別的人沒有?”薛崇訓沉聲道,他說出來之後心中一陣糾結,好像不是出自自己口中一般。
宇文姬道:“告訴玉清和金城公主了,金城公主叫我暫時不要聲張,先來告訴郎君。”
薛崇訓心下一沉,暗忖道:金城的看法和自己一致。
他立刻轉身向承香殿走,這時眼前的光線忽然一陣昏暗,抬頭看時,原來是一片烏雲遮住了剛剛還明媚的太陽。他看了一眼承香殿飛橋懸空的宏偉建築群,又停了下來。
我這是要去幹什麼?
薛崇訓回過頭時,只見宇文姬正臉色蒼白地看著自己,他便喃喃說道:“神醫眼中的絕症竟然讓一個道士用誆人的丹藥給治好了,這是上天給的機會,可是天給的機會我竟然在質疑……”
宇文姬道:“她是你的母親,生下了你!”
薛崇訓一時間彷彿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茫然地看著宇文姬那張嬌|媚的臉。耳邊又響起宇文姬的說話聲:“金城公主叮囑玉清和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又讓玉清繼續喂服丹藥,聽郎君的決定……我想了許久也大概明白了,如果太平公主醒來,會奪走郎君的權力是嗎?”
“母親姓李,我竟然在教唆他人暗示李家是胡人。”薛崇訓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她會懲罰你?”
薛崇訓看了她一眼道:“問得好……薛二郎她是不喜歡的,武大郎一表人才書讀得也好,會是他?嗯,武二郎也不錯,雖然學問不咋地但勇武有力,處事也果斷乾脆,也不完全是草包。”
宇文姬應該聽明白了,臉色更加慘白,急忙搖頭道:“不會那樣的!”
“我得想想。”薛崇訓揉了揉太陽穴,“你跟我一起回家吧,對了這事就四個人知道,不要再有第五個人了,知道嗎?”
宇文姬急忙點點頭,複雜的目光一直關注著薛崇訓的神色。薛崇訓再次注視了一會兒中殿二層上的星樓,轉身走了。
回去乘坐的依然是鄯州帶回來的松木馬車,乘客除了薛崇訓和貼身隨從三娘,現在又多了宇文姬。這輛車用了幾個年頭了但並不見破敗,實木做的東西確實經久耐用。三娘看了好幾次薛崇訓的臉,大概是也注意到了他今天的神情有些不同。他一句話也沒說,宇文姬也默默低著頭,車廂內的氣氛十分沉悶,只聽見車軲轆“嘰咕嘰咕”的聲音,偶爾有一兩聲馬鞭甩動。
“郎君,你們……”三娘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薛崇訓輕輕碰了碰宇文姬道:“現在是不要讓第六個人知道。”
三娘疑惑不解,薛崇訓繼續說道:“我的母親病好了,停服丹藥就能甦醒。”
“哦。”三娘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良久之後,宇文姬沒頭沒腦地問道:“我聽人說以前大聖皇帝(武則天)處死過自己的兒子,是謠傳還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而且不只一個。”薛崇訓淡淡地說道,“不過……母親雖然是她的親生女兒,總是有些差別的。”
宇文姬顫|聲道:“我不想郎君出事……”
薛崇訓好言道:“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不會有事的,如果那麼容易出事我能活到現在麼?”
就在這時空中忽然響起了“隆隆……”的雷聲,有點像鼓聲但時辰不到,薛崇訓挑開車簾抬頭看了一會,見烏雲已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