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4 / 5)

小說:天可汗什麼意思 作者:西風緊

音小了許多,又往北走了一段路就愈發清淨。

後來一陣琵琶聲傳來,吸引了薛崇訓的注意,他遠遠看去只見簷下有個羅裙女子正獨身一人在那彈琵琶,雖然看不清臉,但可以看見她的面板好像很白|淨,和外面的雪地一樣的顏色。

李奕笑道:“本來是個賣唱的破落戶,節度使花一百五十匹絹便把她買了……嘿,平常買個幹雜役的奴兒至少也得二百匹吧,不想節度使花小錢就淘到了好東西,弄回來一拾掇換了衣服打扮,白白淨淨的真招人可憐,哪裡還像在自家兼營賣x的暗娼?惹得軍中好幾個兄弟沒事就去酒肆轉悠,也想淘一個回家呢。”

這麼一說,薛崇訓倒發現李奕的嘴皮子挺歡樂的,心情也跟著好些了,哈哈笑道:“有意思。”

李奕又道:“節度使不讓咱們碰,不過衛國公想要,他說不定會大方些。”

薛崇訓笑了笑不以為意。這時二人已走近了,果見那彈琵琶的小娘子低眉順眼的很溫順的樣子,見了生人還臉紅,倒是有幾分天然純粹的趣味。屋簷對面有個亭子,亭頂上有些白白的積雪,裡面燒著一爐子紅彤彤的炭,有倆人正坐在那裡說話。

其中一個穿著葛衣麻袍的中年人不是程千里是誰?今天這種場面,薛崇訓都穿的是硃色小科一身正式打扮,程千里卻還是那副模樣……想想薛崇訓還真沒見過他穿官袍系錦帶的樣子,如果去京師見皇帝,他恐怕是不能一副布衣打扮了吧?

另一個人也是熟人,兵部尚書張說的那侄子張濟世。這貨倒真不嫌路遠,又從長安跑到隴右來了。

張濟世已經看到薛崇訓了,正熱情地向這邊招手,程千里也說道:“紅爐薄酒,就等衛國公。”

薛崇訓想著不久前這老小子見死不救差點沒讓他損失了張五郎,心裡老大不爽,便故意給他尷尬,佯裝沒有聽見,卻走到屋簷下那小娘身邊說道:“你這琵琶彈得不錯。”

小娘子急忙站了起來,懷抱琵琶侷促地立著,也沒說執禮說句寒暄話,只低著頭道:“剛剛才學,以前奴兒只會唱不會彈。”

張濟世和李奕見狀都不動聲色地瞧著,程千里好像也明白其中緣由,臉上卻還掛得住只是淡然地掛著微笑。

薛崇訓從餘光了看到程千里那沉穩的表情,當下又對小娘子說道:“只會唱不會彈,那你會吹不?”

“吹……吹什麼樂器?奴兒不會。”

薛崇訓故作驚訝道:“不會?我不信買了你只讓學琵琶。”

李奕強|憋著笑,想笑卻不敢笑,薛崇訓敢用開玩笑的口吻去羞|辱節度使,他李奕卻無論如何也不敢,還得裝作正經的表情,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漲得像豬肝一樣了。那小娘子低著頭卻能看見薛崇訓身上那板直的硃色官袍還有袖子裡一塵不染的潔白絲綢,應知面前這人也是有身份的人,她倒是老實不敢不回話,也想到了這郎君揶揄的意思,便小聲說道:“阿郎會讓奴兒侍寢,床第間的事……您去問阿郎罷!”

薛崇訓這才放過小娘,徑直走向亭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娘子真奇怪,莫名其妙讓我問程節度使的床第之事,實在失禮。”

程千里一臉尷尬,揮了揮手道:“你下去罷!”那小娘急忙轉身逃也似的小跑著溜了。

張濟世也沒笑,拱手道:“衛國公別來無恙。”他隨即又趁機轉移話題說道:“不過看樣子不多久咱們就不必稱衛國公,還得叫王爺。”

薛崇訓一面向張濟世回禮,一面問道:“此話怎講?”

張濟世笑道:“前日的諮文,不是讓衛國公做伏俟道行軍總管,此間大有深意,想想便通了。”

薛崇訓坐了下來,轉頭看向程千里:“節度使有何看法?”

程千里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這兩日我沒細想朝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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