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訓從池子旁邊走過去便執禮道:“兒臣拜見母親大人。”
太平公主隨手指了一下旁邊的胡床,說道:“這裡到底不如華清池,特別是冬天的時候在溫泉裡還能賞雪。”
“是。”薛崇訓應付了一聲,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太平公主,心下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她的身上雖然穿了一件長裙絲毫不見暴露,但剛剛沐浴後顯然沒有穿太多的衣服,面板也溼漉漉的以至於有些地方的布料緊緊貼在身體上。薛崇訓甚至看到了她飽|滿的胸脯在衣服下面撐出的完整輪廓,因為離得很近,連那乳|尖印在衣服上的形狀也是清晰可見。那日情緒失控薛崇訓投進了她的懷裡,當時就感覺她的胸又大又軟能叫人呼吸不能產生窒息之感;今日太平公主穿得薄,方才目測到她的胸圍實在壯觀。
“我想把華清池修繕一番,等冬天到了好過去呆一陣子。”太平公主淡淡地說道。
薛崇訓忙收回忐忑不安的情緒,心道母親應該是把我當成一家人才會不拘小節。他便鎮定下來說道:“劉安的鹽政變法之後能為國庫增加大量收入,錢法實行前期透過印紙幣也能實質獲得一大筆錢,一處溫泉的開銷不過是小小的預算,母親儘可派人將華清池修得舒適一些。只有母親稱心如意,兒臣才能盡到一點孝心。”
太平公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還是崇訓最能替我作想。”
薛崇訓道:“我們本就是不分彼此的一家,和當初三郎與咱們家是兩回事。母親尊貴不上,兒臣亦能受萌福;兒臣立功辦了好事,也能為母親分憂解難。”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但願親情不會因歲月改變罷。”太平公主慈愛的笑容中彷彿露出了一絲隱隱的憂鬱。
薛崇訓完全理解她,不說他們母子,就是當初李隆基登基之後發動政變,除了對付他們太平一家子,也是在對付李隆基自己的生父太皇后李旦。就算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德常綱約束,也無法阻擋背叛……
此時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忠信仁義的諾言也並不像鑽石那般堅固。薛崇訓沉默了片刻,便站起身伸手要了宮女手中的木梳,給太平公主梳起長髮來了以示親近。
太平公主很受用地閉目養神了一會,緩緩說道:“今晚你就留下吧。”
“啊?”薛崇訓愣了愣,手裡的木梳險些掉到地上。
“怎麼?”太平公主也有些詫異,轉而頗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你在想什麼事兒?我的意思是你去陪陪金城,金城不是在承香殿麼。”
薛崇訓這才說道:“是,兒臣遵從母親的意思。”他一面說一面心道:母親以前是不喜歡金城公主的,這會兒倒是為金城著想起來,應該是為了儘量消除母子間的隔閡……她能這樣考慮的話倒是很有好處的。
太平公主又道:“既然你們兩情相悅,事已至此我要勸說你也是無用。我倒是給你想了個法子,讓金城先出家為道除去世俗身份,然後再封她做偏妃。外面那些閒來無事者自然要說長道短,但並沒甚要緊的。”
這一招太平公主倒是覺得很好用,當初她才十幾歲的時候吐蕃人點名要她和親,高宗和武則天很寵愛她都捨不得,她本人當然打死也不想去吐蕃,於是出家做道士。然後好好的嫁了個英俊瀟灑的世家貴族,被人捧在手心裡不敢有絲毫怠慢,比離開爹孃遠嫁他方好多了。
於是薛崇訓依照太平公主的意思留宿在承香殿,在宮廷中與皇室公主柔情蜜意纏綿一晚不在話下。他自然也與金城公主說及了母親為她的名分作想的設想,並囑咐金城儘量修繕與太平公主的關係,以期減少內部矛盾。
……他第二天一早才回晉王府,從薛六那裡得知南詔使臣送了禮物過來。這種禮儀往來不僅是私交,孫氏和薛六便都沒有出面,而讓親王國那邊的官吏接待了。
薛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