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淨在這間精神病院裡已經待了兩個多月。
這段時間裡,每週那位袁醫生都會來對他進行一次診療談話。
然而,上一次的談話似乎已經耗盡了這位醫生僅存的一點耐心。
之後幾次診療中,他的態度都十分敷衍,顯然只是為了應付上面派下的任務而已。
平時,沈明就淨被關在一個獨立的房間內,為了防止他有傷害自身和他人的行為,整個房間內所有牆壁和地面都被柔軟的海綿包裹,就連睡覺用的床鋪也換成了一張軟墊。
整個房間通體都是乳白色,沒有絲毫其他色彩,調單得令人發瘋,僅有一扇鑲著鐵絲網、寬度不到五十公分的小窗能讓他看見外界的景色。
此時,沈明淨正盤膝坐在地面,緊閉著雙眼,安靜得就像一尊沒有生命的石雕。
“42號,該吃飯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粗魯的男子聲音,隨著“嘎達”一聲,房門上一道狹窄的柵欄被人開啟,一隻粗壯的大手伸入柵欄,將餐盤和飲水送了進來。
聽到這陣動靜,沈明淨睜開雙眼,站起身來走到門前,一言不發地接過食物,快速塞入口中,稍微咀嚼兩口就將其嚥下。吃完食物,他又拿起裝著水的紙杯,仰頭灌下,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整個過程中,他始終一言不發,和外面的護工沒有任何交流。
隨後,他便將餐盤和紙杯透過柵欄遞了出去,徑直回到房間中央,重新盤膝坐了回去。
對於沈明淨這樣的重點關照物件,就連他吃飯用的餐具也是特製的柔性塑膠,而且在吃完之後就會被立刻收回,並不允許他持有。
門外的看護將餐具收好,腳步漸漸遠去,還依稀傳來幾句議論聲。
“這個42號最近還挺乖的嘛,每頓飯都有好好吃,而且一直都沒怎麼鬧騰,不像傳聞中那麼危險啊。”
“哎,你新來才幾個月還不知道,有些病人就會假裝聽話一段時間,然後突然給你鬧個大新聞。咱們這個病院關的都是重症患者,這種事可不在少數,千萬別放鬆警惕。”
“哦哦,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這群神經病還挺狡猾的,多謝你提醒了。”
“嗨,這算什麼,大家都是同事,都是應該的。不過既然咱們在這兒上班,還是要專業點,得稱呼他們為‘精神病人’才對嘛!”
“哈哈哈哈,說的對,說的對!”
房間內的沈明淨也不知有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仍舊安靜地坐在地面上,似乎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都毫不關心。
在這間精神病院裡,每隔三天,他還能得到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去呼吸一下外界的新鮮空氣。
鑑於他嚴重的“前科”,即便是這短短一小時的自由,也時刻處於在兩名男性護工的嚴密看管之下。‘
然而,讓護工們感到奇怪的是,這位42號病人似乎並不太在意這寶貴而短暫的自由時間。
每次放風過程中,他也和在房間裡一樣,靜靜地坐在外面的草地上,直到時間結束,便乖乖地跟著護工們回到室內。
今天,又到了本週的診療談話的時間。
和之前的數次同樣,沈明淨被兩名身強力壯的護工穿上了拘束衣,帶到了那個熟悉的問詢室外等候。
問詢室內,袁醫生正在和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瞭解病人近期的情況。
當然,這些都是例行公事而已,他並不怎麼認真,更多地將這件事當作閒聊。
袁醫生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中的筆,開口問道:“這個42號最近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最近他還挺聽話的,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也沒有什麼暴力衝動,至於反常的地方嘛”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