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神州南部,一座隨處可見的無名荒山之中。
然而今日,這裡卻不再普通。
數百名修士不知為何聚集在此,無數驚人的氣勢如洶湧澎湃的海潮一般此起彼伏,遠遠望去,竟如狼煙一般直衝天際,形成一座巨大的雲柱,數百里外依舊清晰可見。
而在荒山之頂,數名氣息玄奧之人圍成一圈,分為三方落座。細觀之下,他們竟然全都是洞虛境的高人!
“關於近日應龍君入魔一事,各位道友有何看法?
其中一名女尼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其餘眾人聞言,俱都老神在在,沉默不語,似乎誰也不想當那個出頭鳥。
良久之後,方有一名頭戴玉冠的道人說道:“聽聞雲笈宗掌門曾與入魔之後的應龍君交過手,想必頗有見地,不如請他一談。”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在席間另一名雲紋道袍的男子身上,只見他面色蒼白,時不時咳嗽兩聲,似乎身上還有傷未愈。
見自己成為目光中心,他無奈之下,也只能起身向四周拱手一圈道:“既然諸位道友執意如此,那貧道就來講講。”
“我等洗耳恭聽。”
眾人一一回禮,坐姿也變得端正了起來。
“咳咳,據貧道所知,應龍君似乎是為了修煉他那什麼【龍神】,太過急功近利,從而才走火入魔。
至於原因嘛,大家都清楚,自然是因為天命者走脫一事。”
聽到“天命者”三字,在場氣氛突然一變,這些洞虛境的高人們雖然依舊神情若定,但心中早已另懷鬼胎,各有盤算。
這時,又是最先開口的那名女尼出來打圓場道:“諸位,天命者之事暫且擱置一旁,還是先聽雲笈掌門說完吧。”
“多謝師太建言。”
雲笈宗掌門向她微微稽首,隨後繼續說道:
“貧道得知門中駐地被應龍君血洗之後心中大怒,當即帶人找上門去,欲向他討個說法。
沒想到應龍君入魔之後實力大進,貧道交手數招之後竟是不敵,反被他打傷,拼著毀去幾件保命法寶方能脫身。”
眾人聞言,各自心驚。
須知雲笈宗最擅長符籙煉器之術,雖然正面戰鬥能力並不是很強,但層出不窮的各種法寶靈符也並不是徒有虛名,作為一派之主,身上的法寶自然也都不是凡品,沒想到竟然在數招之間就輕易落敗。
若是此話沒有誇大的成分,那麼換成在場之中其他任何一人,面對相同的情形,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想到這點,席間當即有人起身提問道:“敢問道友,莫非應龍君他真的成功煉製了那所謂的【龍神】?”
“當然沒有,不然應龍君也不至於走火入魔,貧道也就沒有命回來了。”
雲笈宗主的心態倒是沒有被傷勢影響,似乎還有功夫開著玩笑。
隨後,他收斂神態,鄭重地補充道:
“失去了天命者這種關鍵的核心,應龍君理所當然失敗了。
不過,他似乎找到了某種代替品,因此那尊【龍神】雖然未能真正達到證道境,但也相去不遠。
恐怕當今世上,只有天道宮和彌勒教的那兩位才能對付的了。”
女尼點了點頭道:“有勞道友了。說起來,今日天道宮和彌勒教似乎並未派人前來,難道諸位沒有邀請他們參與聯盟麼?”
她話音未落,當即有人陰陽怪氣地嘲諷道:“哼,那兩位實力高深莫測,自詡超凡入聖,想必看不上咱們這些人。”
聽聞此言,雲笈宗主憂心忡忡地說道:
“除了天道宮和彌勒教之外,文殊院貝葉禪師前不久才意外圓寂,內部尚處於混亂當中,自然無力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