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君原地盤膝而坐,閉目調息,直到恢復一成功力之後,才重新睜開雙眼,望向不遠處的半空,那裡正有無數劍氣盤旋飛馳,圍成一片圓球狀的空間。
“沒想到慕朝雲竟然還沒解決戰鬥,看來她的對手比先前那隻血魔更為難纏,也不知現在戰況如何了。”
就在他自言自語之時,忽見劍氣崩散,兩道姝麗身影憑空而現,正是慕朝雲和後魃二人。
只見她們現身之時,兩人中間濺出一道血泓,隨即便如同兩隻斷線的風箏,紛紛墜落而下。
應龍君面色一變,連忙衝上前去,伸出雙手,似是想要接住其中一人。
慕朝雲卻不領情,強忍傷勢,在半空中旋身一避,一道劍氣從指尖射出,擊向地面,藉此反震之力穩住身形。
蓮步輕踏,看似蜻蜓點水,實則重逾萬鈞,在腳下踩出一個小坑,周圍三丈之內的地面更是遍佈裂紋。
這一舉動,頓時令她傷上加傷,口中再度溢位鮮血,給那高貴的容顏平添一抹柔弱之感。
應龍君有些尷尬,伸出去的雙手也不知該不該收回,咳了一聲,故作無事道:“慕閣主,你為何沒有解決掉這個魔物?”
慕朝雲面色蒼白,悶哼一聲,擦去嘴角鮮血,冷冷道:“她以異術寄生於我之劍界,領域不破便能無限復生,我殺不了她。”
說話間,她似乎引動了身上的傷勢,臉色又白了幾分。
“然而,她終究還是棋差一著,我御使領域內的劍意攻擊自身,從而引爆劍界,斷其復生根源。”
應龍君聞言心中一凜,沒想到這位劍閣之主如此果決,竟是行此等玉石俱焚之招。
自爆領域,可不止是受傷這麼簡單,不但會折損根基,更嚴重的情況下,就連自身的天道之力也會受到影響,實力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要下降不少。
到那時,想要再次重修回來可就沒那麼簡單了,不但勞心勞神,甚至徒勞無功,修為就此停滯也不無可能。
按她所說的資訊,再結合方才的情況看來,那魔物應該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斷去了寄生異術,從而在劍界自爆中保住了性命,但想必也免不了重傷。
事實正如他所想一般,此時的後魃傷勢也不比慕朝雲輕多少,正在抓緊時間調息,儘可能養復傷元。
從半空中墜落之時,她已經注意到了地面的應龍君,但卻並未看到血魁身影。
恐怕,血魁和寄生在他身上的千面,已經雙雙亡於那位演龍宗的宗主之手了吧。
面對這種局面,即便以後魃的心性,也不免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如今黑疫、血魁、千面,三者皆亡,曾經的四族領袖,如今只剩她一人了。
傷感片刻,後魃勉強打起精神,接下來一對二的局面,對她而言極為不利,一不小心,難免步上其他三位的後塵。
雖是有傷在身,但此時絕不能示弱,後魃踏步上前,冷然道:“兩位,你們誰要再來!”
面對她之挑釁,應龍君神情桀驁,心中卻是有苦難言。
方才為殺血魁,他已是全力出手,此刻功力只恢復了一成,而且又重新受到了饕餮林的壓制,短時間內無力再戰,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負擔。
然而,越是如此,他越要表現出強勢的姿態,才不會被對手看出破綻,當即揹負雙手,轉身淡然道:“慕閣主,可要本座助你降伏此魔?”
慕朝雲自是要強之人,怎會輕易接受他人恩惠,當即回絕道:“不必,本宮的對手,我會自行處理!”
聽到她這麼說,應龍君雖已有預料,卻也不免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假裝猶豫片刻,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座就作壁上觀了。”
隨即,他退至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