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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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內升騰起嫋嫋寒氣,侵入骨髓,高似將上衣除去,赤裸著身子盤坐在血池裡。取了只白玉瓶子,拔開塞子,將幾滴金色血液滴入池中。

血液裡潛藏著狂暴的殺意,池內溫度也因此冰寒許多。高似白玉似的少年面龐上依舊無動於衷,浸潤在血色裡的身軀似乎爬上一層胭脂色。

這可是從老傢伙手裡廢了點力氣挖出來的寶貝,一品魔獸血,他手裡也就這麼幾滴。若高似能一舉突破,這些代價便也值得。

可高似卻不放心梅玉。

他這些日子沒法回去,又不知以什麼面貌面對梅玉,若是自己先忍氣吞聲,她保不準騎到自己頭上。可要是對她狠一點,又顯得小氣——但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睡也睡了,自己待她小心翼翼,這女人把他跟柳獻容看作一路貨色。

冷著她,讓她反思反思。

……

這頭的梅玉偷偷打聽起城裡的訊息來,從茶樓裡打聽這些日子出入的外來人,沉千舟一行人無論在哪都是引人注目的,梅玉一說起道袍佩劍,茶樓跑堂便有了印象:“五六個人,為首那人長得特別俊,看著不像落魄道士。”

梅玉問:“他們在哪兒?”

她這幅急切的模樣倒引得跑堂側目,梅玉總有理由解釋,“我心口疼,吃了好些藥也不管用,就想求張道家的符來試試……我聽人說,他們特別靈。”

“似乎又走了。”跑堂想了想,“他們也只待了幾日,似乎在找什麼,昨個剛走。”

那不就是她跟五公子廝混的時候麼?梅玉忽然恨得牙癢癢,那傢伙就知道廝纏自己,錯過了大事。不過既然找來了,牛鼻子們也不是沒本事,他們總還知道自己大約在什麼方位。

她可不肯坐以待斃,腦子裡一陣思索,便準備收拾包袱,再尋個好由頭出城去。只要能遇著沉千舟,也不必怕小邪修追來,他們那點實力,可不得被沉千舟給一劍砍了。

磕了一把瓜子,梅玉把茶碗裡的茶一飲而盡,便不再聽樓下的說書先生講的新話本。待回了屋,她將最值錢最小巧的幾樣寶貝裝進布兜裡,又揣了一沓銀票,貼著心口放好,才覺安心。

明天就走,要完了,可能就追不上牛鼻子了。

打定主意,梅玉依舊裝作平日裡那副遊手好閒的“玩性”,非要吃城東的八點齋,打發隨從跑了半個城。梅玉若是突發異想,反倒證明起她的正常來,隨從們沒什麼懷疑,替她佈置點心。

不過跑了好一截路,身子疲憊,不免對她的監視也鬆懈下來。他們可不覺得梅玉有什麼力氣跑出城,這跑三步都要氣喘吁吁的弱質女子,嬌生慣養,你讓她自己兩條腿逃?

顯然是不大可能。得了高小少爺的指示,他們口頭上應著,心裡只當是輕鬆差事。

夜裡,梅玉趴在被褥裡,兩眼澄如明燈,心裡掛念著白日裡所見的路線。她這些日子在城裡大大小小的地方都逛逛,也把城中各條道路打探清楚,至於城外有幾條官道,幾座驛站,她也是曉得的。

窗戶外邊再爬進來一個人影時,梅玉也不意外了,起初她以為是高似,背過身子不去看他,做出副冷淡模樣。可那人磨磨唧唧在背後站著,坐在她床邊上,還當她睡著了,咳嗽幾聲。

隨後用劍鞘輕輕戳在她背上,“喂,村姑,你別睡了。”

很不客氣的稱呼,很不客氣的語調,梅玉沒料到,比沉千舟先找著自己的,居然是馮師兄。扭過頭去,就看見對方那雙咄咄逼人的鳳眼,他用一種乾巴巴的嗓音試圖讓他的姿態變得更傲慢些。

梅玉沒有翻身,問:“沉千舟呢?”

“你怎麼能直呼師兄的名諱?”他頓時極不滿意,“你知道師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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