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
潮水退去,江面寬闊,兩岸的景色在平靜的水面上投下清晰的倒影,彷彿一幅無邊的畫卷緩緩展開。風帆高懸,藉助著和煦的微風,船隻在江上輕快地滑行。
江水在陽光下閃爍著銀光,波光粼粼,如同無數細小的鑽石在水面跳躍。偶爾,一兩隻飛鳥掠過水麵,它們的身影在波光中一閃而過,又迅速飛向藍天。
天氣晴朗,沒有狂風巨浪,船隻在水面上輕輕搖曳,給人一種寧靜而舒適的感覺。陽光灑在甲板上,溫暖而不炙熱,為旅途增添了一份溫馨。
兩岸的景色如同精心繪製的水墨畫,青山、綠樹、田野、村莊,一一展現在眼前,美不勝收。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或是遠處村莊的雞犬之聲,更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然而,這份寧靜與美好,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會到的。
比如……
“嘔!”
林玄兒緊握著欄杆,面朝波濤洶湧的大河,一陣又一陣的暈船感讓她無法自制地嘔吐。她的身軀隨著船隻的搖晃而微微顫抖,每一次嘔吐後,她都感到一陣虛弱。
孟娟站在她身旁,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心疼,她輕輕地拍打著林玄兒的背部,聲音柔和而充滿擔憂:“玄兒姐姐,你還好嗎?”
終於,林玄兒吐得差不多了,她無力地癱坐在甲板上,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失去了血色,微微發紫。徐天佑見狀,立刻遞上一杯清水,眼神中滿是擔憂。
林玄兒接過水杯,漱了漱口,卻感覺口中的酸澀味讓胃裡更加不適。她強忍著再次湧上的噁心,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平復自己的不適。
徐天佑關切地問:“玄兒,感覺好些了嗎?”
林玄兒閉著眼睛,聲音微弱卻堅定:“好些了。”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噁心襲來,她不得不再次轉身,扶著欄杆嘔吐。
玄誠看著林玄兒的樣子,眉頭緊鎖,提出了一個建議:“我們還是改走陸路吧。”
林玄兒沒有立刻回應,她背對著大家,輕輕擺了擺手,表示自己還能堅持:“沒事,我能行,吐著吐著就會習慣的。”
玄誠繼續提醒她:“我們現在還在京杭大運河,如果進入長江,一路逆流而上,水勢會更加洶湧,船隻會更加顛簸。”
林玄兒吐完,轉過身,儘管臉色依舊蒼白,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毅:“不行,這封密信需要我親自護送,它一定非常重要。我們必須儘快趕到鄰理縣。”
徐天佑看著她堅定的樣子,心中不忍,卻也尊重她的決定:“如果你堅持,我們就繼續走水路。”
玄誠擔憂地說:“你這個樣子,我真擔心你還沒到鄰理縣,身體就已經支撐不住了。”
林玄兒輕輕揉捏著自己太陽穴,眉宇間透露出一絲堅毅:“放心,我林玄兒鐵打的,這點風浪不算什麼。”她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話音未落,她便搖搖晃晃地向船艙走去,彷彿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被風浪吞噬。
徐天佑望著她的背影,眼中滿是擔憂:“你去哪?”
林玄兒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回道:“我去臥艙休息會。”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
這艘客船十分豪華,船上有若干客艙。
客艙雖沒有客棧的大,但也稱得上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林玄兒微閉雙眼,腳步蹣跚地向客艙走去,彷彿是醉酒的仙子,隨時都可能隨風起舞。然而,就在她即將踏入客艙走道的那一刻,她的腳步突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徐天佑見狀,心中一緊,連忙跑了過去,穩穩地扶住了林玄兒:“我扶你進房吧。”他的聲音裡滿是關切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