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卓不吱聲,在廖安民看來是已經心動了。之所以不回應,多半是懷疑自己的“能力”。
於是趁熱打鐵道:“你是京城出來的,應該認識一些大院子女。你可以跟他們打聽一下,我爸叫廖尚武,我大伯叫廖尚文,我爺爺叫廖惠山。你知道他們是幹啥的,就知道我給你的承諾能不能辦到了。
你別當我扯虎皮做大旗,我廖小四雖然沒什麼能耐,但打小就一口吐沫一個釘。
你如果認識沈城的朋友,讓他們幫著打聽打聽。只要我廖安民說過的話,就算頭拱地也得給辦了!
你隨便問,但凡找出一件我說了沒做到的事兒,以後你天天堵我們家門口罵街。我還一句嘴,就是小婢養的!”
曲卓不知道什麼文武惠山的,但從廖安民的語氣裡能聽出來,這小子的背景恐怕比想象的還要深。
既然對方把話都說開了,直接拒絕肯定是不明智的。但答應下來,又實在氣不過。
心思稍微一轉悠,曲卓眨眼的功夫有了主意。很有誠意的衝廖安民伸出右手:“祝我們合作愉快!”
“……”廖安民稍稍錯愕了一下,臉上瞬間浮起驚喜的笑。伸出右手用力跟曲卓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給我找筆和紙,我需要畫圖。”
“沒問題,需要什麼你儘管說!”
“活兒有點大,少說得兩三天的時間。知青點那邊……”
“放心,曹叔一個電話的事兒!”
————
工具間裡出現過石楠花的味道,而這個味道北方很少見,起碼身邊的社員身上沒有……
從曲卓那聽到的資訊,讓馬向芳有了一個新的猜測。
他之前就納悶,如果是三隊的社員偷了那些錢,很難做到半點風聲都沒透出來。
而且,誰會閒著沒事兒留意全是陳年舊灰的棚頂,不蛋疼嘛!
這會兒馬向芳反應過來了,偷錢的很可能不是三隊的社員。而是他收貨的時候,被什麼人盯上了。
對方跟蹤他,發現他回來後偷偷進過工具間。才跟進去有目的翻找,最終找到並偷走了那些錢!
而且,那個人身上不知道什麼原因,帶著一股石楠花的味道。他在工具間裡翻找了挺長時間,以至於在屋裡留下了身上的味道。
轉過天,被知道石楠花的曲紅旗給聞到了。
對,一定是這樣!
曲卓說過,石楠花北方沒有,也沒人用那玩意做香料。
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只要找到誰身上有那種味道,就等於鎖定了嫌疑人!
有了這些判斷後,馬向芳遇到了一個很麻煩的問題。
他連石楠花啥樣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那花到底是什麼味道。連味道都不知道,怎麼找人呀……
所以,他第一步必須先搞清楚,那玩意到底是個啥味兒!
南方的花,肯定要找南方人打聽。
馬向芳首先想到的是鍾海,急三火四的去了隊裡的大田,結果沒找到人。楊宏斌說鍾海昨晚著涼了,拉了兩泡,去衛生所開藥了。
馬向芳又跑去大隊衛生所,大夫告訴他,鍾海開完藥就走了。
馬向芳又跑回知青點,結果壓根沒見到人。
以為鍾海開完藥回去上工了,馬向芳又跑去了大田,結果還沒找見人。
折騰了一大圈兒,上午收工了。馬向芳隨大流往回走的時候,想到林佳美也是滬市人。
心裡急的不行,沒耐性等鍾海了,立馬奔四隊找林佳美。
林佳美和葛珍剛收工回到住處,正準備打水洗洗身上的汗,馬向芳就冒出來了。
林佳美板著臉喝問:“你跑我們這兒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