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深,專用電梯抵達負一層。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一名黑襯衫黑西褲,模樣精幹的年輕人從裡面出來。
電梯外駐足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快步走向停車場B區……
文先生沒有下電梯,身體側靠在轎廂一側,盯著外邊動靜的同時,手指按著開門鍵。
計劃中,馬仔會把車直接開到電梯間外。但等了一陣後,馬仔快步回來。
站在電梯門外,雙手遞上一張紙條:“老闆,雨刮上發現的。”
文先生努力鎮定的接過紙條,展開一看,上面硃紅色的四個大字——你走不了。
文先生眼神陰鬱的盯著紙條,貌似面色如常,但額頭和鼻尖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身體僵硬了幾秒,按下電梯鍵返回了樓上的辦公室。
將房門關緊鎖好,再次窩進呆坐了一下午的大班椅,一拳砸在扶手上,困獸般低吼:“該死!”
文先生罵的是槐叔。
只有那個老傢伙知道,地下車庫裡那輛一直罩著車衣的野馬牌轎車,是備用的,為緊急情況而準備的交通工具……
而真正讓人惱火,又充滿無力感的遠不止一輛車。
作為最受信任的管家,槐叔對文先生的交際圈瞭如指掌。還知道他所有家底,包括在美洲和歐洲的私人賬戶,以及用它人身份開設的股票賬戶。
之前文先生還抱著僥倖,希望槐叔在無奈之下,只透露出對方想知道的部分秘密。
現在,他不敢僥倖了。
同時意識到,即便能逃離港島,對方也能透過掌握的資訊找到他。
難道要捨棄一切,去一個誰也不認的地方重新開始?
如果年輕二十歲,文先生有勇氣嘗試一下。
但現在,看著自己早已褪去老繭的雙手,和不知不覺間越來越臃腫的身材……
如果對方捏著把柄,貪得無厭的一而再再而三怎麼辦?
不,不用懷疑。
文先生非常確定,那是一定會發生的事。
畢竟角色互換,他必然會附骨之蛆一般趴在對方吸血,一直吸,直到榨乾最後一個鋼鏰為止。
可是,即便知道了又能怎麼辦呢?
先熬過眼前再說!
起碼對方嚐到甜頭後,自己暫時是安全的。
不信對方一直不露出任何破綻!
就算真的挖不出來,也能有比較寬裕的時間,謀劃如何脫身。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在不粘連到自己的情況下,儘快籌措出五百萬美金……
————
“笑~身體稍微側一點,笑的開心一點……好~”
曲卓按下快門後示意喬小雨:“過去,該你了。”
“我…不照了。”喬小雨扭捏的不動地方。
不是她不想照相,是今天這身裙子,露著大片的肩膀,領口低。關鍵是,長度勉強才過大腿一半。
實在是……太露了。
雖然走在港島大街上,並不是很顯眼,但如果拍成照片帶回去,讓人看到,一定會覺得她不正經。
“快點,穿這麼漂亮,不照一張可惜了。”曲卓笑著鼓勵。
喬小雨猶豫了一下,羞答答的走到湖岸邊,背靠護欄拘謹的站著。
“放鬆點,繃著幹嘛。胳膊展開,搭到兩邊的欄杆上,腿!一前一後交疊在一起…對~對~放鬆,笑~”
按下快門,曲卓把相機遞給曲久勷的司機:“李師傅,幫我倆照一張。”
“好的。”李師傅小心的接過價值不菲的尼康單反。
“我也要~”喬明明小朋友多少有點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