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看她雖紅了臉,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盛滿了八卦之光,不由扶額,有種幻滅的感覺,原來不止二姐姐這般八卦,端莊如大姐姐竟也是一樣,果然是女人就沒有不八卦的嗎?
她倒是對此絲毫不好奇,既是因為她一早便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是因為她本就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但見顧菁與顧苒都是一臉的好奇與興奮,只得也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道:“我自然也想知道。”
話音剛落,顧苒已一拍手:“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那你快打發了你屋裡的劉媽媽和卓媽媽分別去榮親王府和平國公府附近打探一番罷,指不定這會兒這兩家的門前早已是人滿為患了也未可知。”
平國公府正是榮親王妃的孃家。
顧蘊見她一說起八卦便忘記自己的煩惱了,實在是沒心沒肺得可以,暗暗感嘆,這性子如今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嘛,待將她送去天津衛後,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她便會將宇文策拋到腦後去了。
她一邊思忖著,一邊明知故問道:“為什麼要打發我屋裡的人去,你們自己手下沒人啊?”
果然顧苒一臉理所應當的道:“不打發你屋裡的人去,等著我娘知道後,又禁我的足讓我抄書啊?”
顧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娘昨兒還特意警告過我,不該我們知道的事,最好一個字也別聽,仔細髒了自己的耳朵,可我們又實在好奇……好妹妹,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就打發兩位媽媽走一趟好不好?”
話說到這個地步,顧蘊自然不會再駁她們的回,何況事情原也無傷大雅,遂點頭應了,隨即叫了卷碧進來,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通,卷碧便領命自去了。
姐妹三人這才又繼續一邊做針線,一邊說起閒話來。
劉媽媽與卓媽媽接到命令後,動作倒也快,不到午膳時分便回來了,因顧蘊命卷碧傳令時便吩咐了,讓二人回來後便直接來抱月閣覆命,所以二人進了顧菁的宴息室後,還未及屈膝行禮,顧苒已先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可打聽出什麼來了?”
劉媽媽與卓媽媽卻仍先屈膝給三人行了禮,劉媽媽方先笑道:“打聽出了不少呢,小姐與大小姐二小姐且聽奴婢們慢慢說來。奴婢是去的榮親王府,奴婢去時,外面已有好些人家也打發了人去打探訊息,所以奴婢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想打聽的都打聽到了。”
榮親王妃當時去到事發現場一看,見兒子還抱著他那小情兒當大半夜在自己房裡似的睡得正香,而他那小情兒不是別個,正是她孃家一個素日靠奉承她兄嫂過活的旁支兄長的庶女,素日也常在平國公府出入的。
因著宇文策的關係,榮親王妃自來便最恨庶出的,當下自是越發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也等不及喝命下人動手了,親自上前揪起那庶女的頭髮,便狠狠給了她幾個耳光,同時大罵:“小賤人,竟敢勾引我兒子,你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配是不配給我兒子暖床?本宮今兒不打死你,難消本宮心頭之恨!”
那庶女吃痛,很快便自睡夢中醒了起來,先還有些懵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被榮親王妃一罵,再往四下裡一看,如何還不明白自己與情郎這是被人算計了?
驚慌恐懼到了極點,反倒急中生智,想到也許眼下就是自己進榮親王府最好的機會了,遂忙將好夢正酣的宇文竼也給弄醒了,然後便跪到在地上,哀哀的哭起來,口口聲聲自己腹中已有宇文竼的骨肉了,求榮親王妃看在自己腹中也是她親生孫兒的份兒上,成全了他們。
宇文竼醒來後,也是懵懂了一陣,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本來事情沒曝光之前,他是不欲納了自己的小情兒的,怕小妾先與正妻前進門,以後娶不了能給自己帶來最大助力的妻子了,尤其這個妾還是個貴妾,哪個好人家願意將女兒嫁進來受這樣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