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1 / 7)

柯閣老聞言,忙拾起地上的證詞,一目十行的看起來,還沒看完,已是面如土色,如墜冰窟,渾身上下都涼透了。

原來這份供詞乃是前西南知州熊春所供,其上不但寫明瞭他在當地任知州期間,都做了哪些違法貪贓之事,還寫明瞭都是誰指使他這般做的,這個人不是別個,恰是柯閣老!

叫柯閣老怎能不色變,又叫皇上怎能不生氣,任是誰見了這樣一份供詞,都會忍不住大怒的。

可柯閣老雖上了年紀,自己做過哪些事,沒做過哪些事,他自己還能不知道嗎?因忙開口為自己申辯起來:“皇上容稟,臣連認識都不認識這個熊春,又何來的指使後者盤剝貪贓,中飽私囊之說,必定是有人在誣陷臣,還請皇上明察。”

又說平大老爺:“老夫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這般誣陷老夫?說,你是受了誰人指使!”

平大老爺一臉的不慌不忙,道:“首輔大人自己也說了,與下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那下官又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誣陷您?下官不過只是就事論事罷了,首輔大人若是不信,當日審問熊春時,在場的人還有許多,總不能所有人都聯合起來誣陷首輔大人罷?”

不待柯閣老說話,繼續道:“那熊春還說,自己追隨首輔大人已經十幾年了,若非有首輔大人提拔,他以一舉人之身,又怎麼可能做到正五品的知州?首輔大人待他恩重如山,每次他回京述職時,都會親自在家裡接見他,待他如子侄般,他自然也要米分身碎骨相報,別說首輔大人只是讓他盤剝貪贓了,就是要他的命,他也絕不會眨一下眼睛……十幾年前,臣還在外放,便是真要誣陷首輔大人,也無從誣陷起,還請皇上明鑑。”

那個什麼熊春,竟然已經追隨自己十幾年了,他每次回京述職時,自己還會親自在家裡接見他?!

柯閣老渾身越發的冰涼,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他和二弟打小兒便生得極像,還是彼此都及了冠,他出了仕後,為讓人覺得不穩重,漸漸留起了鬍子,且一年比一年有官威,彼此才算是一眼就能讓人區分開來,關鍵他們兩房一直沒分家,而別人想要登堂入室,擺出閣老的架勢糊弄人,又怎麼可能十幾年都不露破綻。

難道,竟是二弟揹著他做下的好事不成?!

念頭閃過,柯閣老再說不出為自己辯白的話了,若事情真是二弟做的,那與他做的又有什麼分別,二弟打的可是他的名頭,便皇上能寬宏大量的只問二弟的罪,他也難逃一個失察和治家無方的罪名,除了致仕,保住最後的體面,他又哪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難怪方才平修之開口前,先看他那一眼時,他會無端生出不祥的預感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早知道他當初就不該心軟,想著橫豎平修之回京後即會丁憂,就沒有派人在回京的途中半道上結果了他,若早早結果了他,就算此事一樣會曝光,至少也有幾分回圜的餘地,現下卻是絲毫回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想著,對柯二老爺也是越發恨得咬牙切齒,再想不到他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竟會這般膽大包天,他弄那麼多銀子幹什麼啊,難道死後還能帶到棺材裡去不成?貪就貪罷,眼見勢頭不好了,還不知道先告訴他,他就不信西南都亂了,他還想不到熊春極有可能會曝光,怎麼說他也是中過秀才的人,不至於這點見識都沒有,——若是一早告訴他,提前做好了佈置,如今他又怎麼會輕易便被逼到絕路!

倒是另一位向來與柯閣老走得近的關閣老替他辯白起來:“皇上,柯大人為國盡忠幾十年,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豈會做出此等知法犯法之事,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還請皇上明察。”

柯閣老聞言,猛地回過神來,忙道:“啟稟皇上,臣的確不認識那個熊春,更沒有做過這樣知法犯法之事,但究竟是不是有心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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