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纜車就是準備高空彈跳,一個人二百塊,不跳也不退錢了。”
“我和一位患者多聊一個小時什麼都有了。”
“我想和你一起跳。”
周麟靠到賀廉的肩膀上,摸著他的手。
“那種失重感,那種從高空一起跳下來臨死的感覺,像不像咱們倆同生共死。死都在一塊了,這證明咱們倆愛的堅定不移。”
“少和我說好聽的糊弄我,你要有事兒我肯定跟著你。但是這個不行。”
周麟這點小算計都看在眼裡,說得好聽,還不是想把他也拖下去?什麼同生共死啊,這都是忽悠他的話,就是忽悠他一起站在上頭往下跳。
不,準確的來說,他忽悠自己站在高臺上,看自己站那死活不跳丟臉的出醜的一幕。
距離地面將近七十米,想都不敢想,更別說站在上頭了。
“我腿都在發抖,你摸。”
賀廉把他的手放在膝蓋上,還真是微微的顫抖。
周麟憋著笑。
“我一直認為你是純爺們。”
“我一直都是男人,證明爺們不爺們的不需要高空彈跳。”
無敵的賀先生,談笑風生溫文儒雅,該狠的時候狠,陰損手段一個接著一個的,對待患者那麼專業,勸解別人巴巴的特能說,現在,他恐高到腿發抖,一臉菜色。
不是說不愛他,而是巨搞笑。周麟看著賀廉臉發青腿發抖的樣子,就想笑。
賀先生啊,你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啊,你也不是金剛啊。你也是個平凡普通的男人啊。
“不許笑。”
賀先生不好意思了,有些欲蓋彌彰的斥責周麟,不許笑。
周麟爆笑出來,哎喲,賀先生,你這個裝腔作勢的樣子太可愛了。
也對呀,誰說男人就是啥也不怕無所畏懼和鬥戰勝佛一樣?孫猴子還懼怕唐三藏的緊箍咒呢?不也有那麼多大老爺們還怕蟑螂?不也有大老爺們怕黑?
男人,他也是人,他也有害怕的呀。恐高不是女生的專利,這不丟人。
就是看著他嚇壞了還很努力地裝作沒事兒的樣子,感到好笑。
說什麼我就是高度近視眼做這個遊戲不合適?啊呸,就是偽裝粉飾他恐高。這是逼不得已承認了,不然他能擺出一大堆的近視眼不能玩高空彈跳的案例來開脫。
怕就怕唄,還裝啥裝。別裝,容易受傷。
“好好,我跳,你在上頭看著我,行吧。”
“你怎麼喜歡這種玩法?”
“能玩的我都玩了,這個我沒試過啊,新鮮嘛。”
想想也對,周麟還有什麼沒玩過的?所有能玩的不能玩的他都嘗試過,這種戶外的挑戰極限的運動帶來的刺激和痛快,也是一種快感。
也終於理解了,周麟能坐在高速行駛的車屁股上扣牽引掛鉤,不害怕不退縮,這完全歸功於周麟平時這種喜歡冒險的性子。他真的是什麼都敢做啊。
終於能腳踩大地了,但是接下去是步步高昇的通道,通道也是半空中,賀廉一想到通道也是懸空的,踩著就發出聲響,他就緊張的頭皮發麻,總感覺一腳踩空他就摔下去了。下了纜車他就靠在一邊的柱子上很努力地深呼吸。可似乎,不管用。
周麟拉著他的手,走在通道的中間,儘量別去看周圍。不斷地和賀廉說,你看我,就看我,別往四處看。不然你把眼鏡摘了,賀廉死活不摘,戴著眼睛他都擔心摔下去,眼鏡摘了他和半瞎差不多,誰知道他走哪去啊。死死的看著周麟,就盯著周麟的眼睛,這才膽戰心驚的一直到了高空彈跳的臺子。
能勇敢的跳下去的,會給一個印有勇者無敵的t恤,最後一分鐘死活不跳的,也會給一個雖敗猶榮的t恤。
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