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再添喜事
餘下季東亭看著顧蘊竟就這麼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了,就忍不住再次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這世上怎麼會有怎麼……特別的人,不,用特別已不足以形容這位顧四小姐了,他現在唯一能想到形容她的詞,就是“奇葩”!
彼時冬至已驅散完圍觀看熱鬧的人群也湊了過來,——以他家爺的身份,自然是見過他的人越少越少,哪怕那些圍觀的人們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眾們。
誰知道卻不見了顧蘊主僕的身影,冬至不由奇道:“才顧四小姐不還正與爺說話兒呢嗎,怎麼這麼快就不見人影了,她上哪兒去了?”一面說,一面還踮起腳尖往前張望。
季東亭覷了站在原地一臉喜怒莫辯的慕衍一眼,才摸著鼻子有些含糊的道:“那個……顧四小姐已經回去了……”
話音未落,冬至已急得直跺腳:“回去了?爺怎麼能讓她就這麼回去了呢,好容易今日大家遇上了,怎麼也該多與她說會兒話,套套交情才好,爺您怎麼能就這樣放了顧四小姐回去呢?須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誰知道下次還能不能遇上這樣的機會,您怎麼能……”
“說夠了嗎?”慕衍終於冷冷開了口:“說夠了就給我閉嘴!”
冬至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家爺的心情貌似很不好,渾身上下就跟一大塊冰似的正嗖嗖往外冒著瘮人的冷氣,可他方才竟然沒感覺到這得是有多遲鈍?
他就不敢再去觸慕衍的黴頭了,只得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季東亭,自家爺才當了一回英勇救美的英雄,得了與美人兒難得親密的機會,照理該心情大好才是,怎麼瞧他的樣子,卻與素日被人惹著了時一般,氣得都快要殺人了呢?
季東亭再次摸了摸鼻子,本不想理會冬至的,又怕他不長眼的繼續嘰歪個沒完,讓慕衍更生氣,只得以唇語向他道:“什麼都別說了,回頭再告訴你……”
話沒說完,忽然覺得如芒刺背,忙小心翼翼的轉過身去,果然就對上了慕衍冰冷如刀的鋒利目光,他忙賠笑道:“爺,呵呵,我閉嘴,我閉嘴便是。”
慕衍已笑了起來,笑得一臉的雲淡風輕,聲音也一反方才的冷厲,變得十分的和煦:“你們跟了我這麼些年,旁的沒學會,倒是一個個的都學會自作主張了,一個呢,就揹著我去查顧四小姐的底,一個呢,就當街算計起人家,更算計起我來,你們是算準了我好性兒不會與你們計較是不是?看在你們這些多年都忠心耿耿,也看在義父的份兒上,我不重罰你們,待會兒回去後,你們兩個就去練功房拿彼此練練手罷,記得,什麼時候我讓你們停下了,才能停下!”
想起方才顧蘊對自己的冷淡和嫌棄,還有那副恨不能與自己劃清界限,以後再不欲與自己扯上半點干係的架勢,慕衍便覺得一股無名之火直衝自己的腦門。
當然,他是絕不會承認自己的火氣是因顧蘊的態度而起的,那便只能將賬都算到季東亭頭上了,若不是他自作主張,逼得他不得不所謂的英雄救美,他又怎麼會平白生了這樣一場氣?
冬至與季東亭眼見慕衍忽然笑了起來,便知道自己要倒大黴了,別人不知道,他們兩個跟了自家爺這麼些年,卻是知道他笑得越沒事兒人一樣便越危險的,不由齊齊打了個哆嗦。
及至聽得慕衍說讓他們回去後拿自己練手,練到他什麼時候讓他們停下才能停下後,二人的臉就越發成了苦瓜,就這還叫‘不重罰他們’,那到底什麼才叫重罰?
卻不敢有半句二話,只能小聲應了“是”,垂頭喪氣的跟在了慕衍身後。
慕衍眼裡這才有了幾分笑意,果然顧四小姐有句話說得對,看見別人不開心,他就開心了。
也不知下次見到顧四小姐會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