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吳胖子”的五城兵馬司東城指揮使聞言,皺眉思忖了良久,才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了,我早前是曾恍惚聽誰提過一句,建安侯的夫人是太子妃娘娘的庶妹,但因嫡庶有別,且建安侯夫人的生母,是在太子妃娘娘生母病重期間,還沒正式進門前,便有的她,所以太子妃娘娘自來不待見建安侯夫人,顯陽侯與雲陽伯兩府也素來都不承認建安侯夫人這個姑奶奶的,想是她在孃家時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因那麼長時間以來,我的確未見建安侯府與那兩府往來過,便漸漸將這事兒給拋到了腦後去,誰知道……”
眾人聞言,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原來太子妃娘娘根本不拿建安侯夫人這個妹妹當一回事兒,也就不怪建安侯府不上趕著去抱東宮的大腿了,原來不是不想,而是人根本不讓抱,那太子殿下應當不會認真追究這事兒了罷?
不過發生這樣的事,終歸不是什麼愉快事兒,且太子殿下的心思,豈是他們能隨意猜度的,萬一太子殿下就偏要追究這事兒呢?還是各自回去回了各自的上峰,請他們拿主意罷,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於是一個時辰後,宇文承川正在崇政殿處理政事,就有小太監進來跪下回道:“啟稟太子殿下,刑部左侍郎、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順天府尹三位大人在殿外求見。”
宇文承川不由怔了一下,這三人怎麼忽然想起來東宮求見他了,並且還湊到了一處?
但只是片刻功夫,想到晨間收到的訊息,他便已約莫猜到了三人的來意,因點頭沉聲道:“傳他們進來罷。”
“是。”小太監忙應聲退下,不一時便引著身穿朝服頭戴花鈴的刑部左侍郎、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和順天府尹三人進來了,給宇文承川見過禮後,因刑部左侍郎品級最高,少不得只能由他牽頭把事情回明宇文承川了,“……臣等想著茲事體大,不敢擅專,這才只能前來叨擾太子殿下,畢竟太子殿下與建安侯,雖有君臣之分,好歹還有那個……連襟之誼,還請殿下示下,叫臣等也好知道該怎麼處理此事才好。”
宇文承川見自己果然猜中了三人的來意,皺眉思忖了片刻,才沉聲道:“孤恍惚記得建安侯的爵位還剩兩代便到頭了?說來建安侯沒有嫡子,爵位本就該收回才是,過去這些年,兩代建安侯也的確對朝廷沒有任何建樹,那就讓禮部,把爵位收了罷,再著相關人等捉拿兇手,爭取儘快將兇手繩之以法。只是一點,如今前方戰事吃緊,實在不宜勞民傷財,你們也要把握好度才是。”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讓他們意思意思追查一下,抓得到兇手當然就最好,抓不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下面幾人不著痕跡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明白宇文承川的態度了,心裡一塊大石方算是落了地,太子殿下不怪罪他們就好,不過也側面證明了一件事,那建安侯夫婦是真不會做人不會來事兒啊,現成的大靠山都靠不上,最終只能落得這樣的下場,連祖宗傳下來的爵位都丟了,也真是前無古人了。
又聽得宇文承川道:“才孤聽你們說,建安侯府的老家人說建安侯外出了?那打發人去找了嗎,孤怎麼聽說,根本沒人瞧見建安侯出過城門哪,可別弄錯了才好,到底攸關朝廷爵位的承襲。”
刑部左侍郎一聽這話,太子殿下豈止是不待見建安侯啊,簡直就是厭惡好麼,不過也是題中應有之義,誰不知道太子殿下十分愛重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不喜歡的人,太子殿下自然也會恨烏及屋……
他立時應道:“不瞞殿下,臣等也不曾聽說過建安侯外出的事,想來是那幾個老家人為了一己私利,在信口開河也未可知,臣等下去後便即刻打發人再四處尋找一番去,另外也讓仵作再仔細驗一下屍,想來就不會再有疑問了。”
宇文承川不由多看了刑部左侍郎兩眼,這倒是個上道的,不過刑部